凶悍的金翅巨鹰袭来,腥风卷舞,吹得人睁不开眼。
“兽群凶猛,不可正面抵抗,摆阵。待我开路!”
说罢策马前驱,孤勇壮烈。此时天色渐渐向晚,满天云霞血红,霞光流舞,说不出的凄艳壮丽。
漫天金鹰呼啸,瞬间犹如刮起一道狂风,对着谢长平就要俯冲而下。但闻清脆的一声响,弯刀断月铿然出鞘,雪亮得近乎惨白的刀面反射霞光,他右手翻转握住,一道炫目至极的淡青气旋暴涨而出,几欲破空。
谢长平周围像是升起一团无形光圈,只听连声急响,那些撞上光圈的野兽便被反弹出去,咆哮凄厉,鲜血飞溅,无论是巨鹰还是走兽,均支离破碎地飞了出去,再无一点声息。
血色弥漫眼前,腥臭滑腻地溅落盔甲上,杀神谢长平,生生地给轻骑兵们凿开一条血路来。
还不想死。
眼前血色越重,他几乎睁不开眼来,强力压制住血液中疯狂跃动的野性。
不行,不行,现在还不能化形。他的驭兽师还没到。
左胸一阵刺痛,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怎麽这会儿,疼得这麽厉害?难道是长生?……
“……若是、若是龙女在此就好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左胸伤口又一次裂开一般,漫天漫地的疼痛吞噬了他的思绪,耳边是弯刀断月堕地的一声脆响。
然後世界一片昏黑。
仿佛堕入迷境之中。眼前浓稠的黑暗,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左胸依旧隐隐作痛,似是被利刃剜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痛的久了,也麻木了起来。只那种空虚缺憾,无端端地放大。
啊,其实他还是不想死的。若是没碰着她之前,或许他就这般顺着他们的意思就走下去。他其实没有什么坚定的信念和立场,也无所谓什么站队,只需要老老实实地拼命就好了。
他成名早。少年气盛的时候曾经独战四位“小仙级”的高手,在校场一举夺魁;尔后在成年礼上斩杀凶兽,开启秘境获得神兵弯刀断月;再后来入伍行军,简直是顺风顺水一般。
不过,他早早地就看见了自己的结局。既然是既定的,那么也懒得去抗争——说到底,并不需要。
生前身后名,他都已经有了。
“谢长平。”只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白软软的毛毛球儿,尾巴尖一下一下扫着他手腕的肌肤,温热微痒。乖乖的,又脾气大得很,烤鱼也只吃最嫩最香的那一块。
可是又能那么骄傲地压在他身上,蛇腰款款摆,绿鬓掩玉藕,水浆浆地吞吐着他昂扬灼热的yù_wàng;也能柔顺多情地倚在他臂弯中,丁香吐露,芳津暗渡,柔情蜜意地唇齿相依。
迷幻里,像是又听见神帝泉中最后一夜里,她娇滴滴的笑声,似远还近,那毛茸茸的尾巴尖儿像是扫到了他心间,酥麻又温软。
“谢长平……长平哥哥……”吐息芬芳,奶颜酡红,似春风中最娇艳的海棠花,在雨露中颤抖着绽开花蕊,无力承欢的娇态,分明那么引人怜惜,却又忍不住掐着那一段软腰肆意驰骋。
进入到她的最深处,温暖滑腻的所在,吮得他神魂激荡,再也锁不住澎湃的精元,抵着那一窝娇嫩妙蕊酣畅淋漓地劲射而出。
她失神尖叫,尾音抛得极高,像是被海浪带上了尖端,娇吟几乎都是打着颤,哆哆嗦嗦地偎依着他,像是快慰得狠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怜惜地吻着她汗湿的鬓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
鲜嫩手指划着他胸口,“哥哥,若你回去忘了我怎么办?”
“不会的。”
这个白白的毛毛球儿,怎么忘记得起。如果他还能回来……
“哼,”语调似有幽怨,如慕如诉,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水光淋漓的锁骨一口,“我要把哥哥的心剜出来。”
他以为是小儿女的调笑之语,只是宠爱地摸了摸她柔顺丰茂的发丝,着迷于那深邃暗香,随意地嗯了一声。
“你可是答应了?~”狡黠,又有一种幽怨意味,他愣了一下,还来不及点头。心口处就传来一阵刺疼。
起初只是觉得有些凉,低头望去时已经是皮开肉绽,鲜血涌流。像是感官被延迟了一般,过了几息才被那种疼痛占据思绪。
“长生,你……”他皱眉,眼前昏花,但见她依旧笑靥深深,耳边笑声甜腻,“哥哥,我在你心里放一只“两心许”可好?”宛若小姑娘撒娇,吻上他唇角,右手不知向他心房处推进了什么冰凉的物什,“嘻嘻,这样,不管哥哥去了何处,长生都能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了。”
嫩滑芙颊贴着他血肉模糊的胸口,暗红浸染冰白,说不出的凄艳,指尖黑水真气拂过,皮开肉绽的伤处寸寸愈合,“哥哥也不用费心编谎话来骗我……哥哥,你说好不好?”
哥哥呀,你说好不好?
极度的疼痛和混乱中,他竟然又辗转想到那一回。明明她下了狠手,在他左胸种下一只蛊虫,感知他所有心思——他还是没能生气,只是有些无力,有些好笑。
原来她真的很像她化形的小白球儿呀,乖乖的,软软的,看着娇蛮,实则会有种患得患失的恐惧。
“长生,别怕……”他很想开口,然而喉间似堵塞,一股气积郁胸腔中无法抒发。眼皮沉重,耳边依稀听见穿云破日的高亢曲调。
好像是……金石裂浪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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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你怎么还不醒啊?”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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