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韪昭的眉心几乎纠结在一起。
“快滚!你找死吗?”突然,高韪昭咆哮起来,只因为怕人发现,他仍尽可能的压低声音。
就在高韪昭咆哮温明娟的同时,温明娟赫然发现他的衣袖有一股水正蜿蜒流下,直滴落在地上,而地上也早已湿了一圈。
不,那不是水。
是血。
仔细看清楚高韪昭的左手臂,血渍染红了他的外套,一道明显的刀裂痕烙在衣袖上。
“你……受伤了?”温明娟赶紧拉起高韪昭的手臂,着急得不得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不要管我。都说了,时间一到等不到人就走,为什么还留下来?你快走!”高韪昭忍住蚀入心骨的剧痛,硬甩开温明娟的手。
“等他们人追过来,你要走都来不及了。”他吼她。
“别吵!”温明娟一听,心中可恼得很。“你的伤口一定很深。才会流这么多血。我不管你和屠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我现在丢不下你。”
她还想说什么,远远的,又有一阵骚动传了过来。
“往这边找找。”搜索的人似乎往他们的方向奔了过来。吵吵嚷嚷的,和着车声,感觉更加刺耳。
温明娟那个二百五个性一发作起来也挺胡搅蛮缠,高韪昭大抵觉得情势十分危急,此时若还与温明娟争执离开与否的问题,肯定会大难临头。于是他一把将温明娟揣在怀中,硬把她带着闪进公园。
“我看你也走不了了。”高韪昭摇着头。他的额头已渗出满满的污水,手臂上的血不断的窜流,相对的体内的血液也正一点一滴的减少。那如万蚁啃咬般的抽痛感,正烧灼着他,一阵阵的在全身各个经络蔓延开来。
他强忍着。即使温明娟不在身旁,他都不可能叫半声痛。
更何况身旁还有个娇弱的女流之辈。
这个屠龙,果然不是什么带种的家伙,虽说自己对他早有几分戒心。但万万没料着他敢如此违反江湖规矩,对他痛下杀手。
他并未对屠龙不义,屠龙不应对他不仁。
这个家伙肯定是疯了,完全不计代价与后果。只眼红要取他的命。万一这事传了开来,屠龙只怕也无法在江湖立足,所以他必定会倾全力抓他回去。
他只一个人,要死了,便一切死无对证,任道上的兄弟也不能给屠龙安上什么罪名,屠龙可随意派个假理由来自圆其说。
这就是屠龙的目的?借这个机会拔除他的跟中钉?或进一步取而代之?
为了温明娟,让一向清楚的头脑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为了地,自己竟然飞蛾扑火,干出这么愚蠢又不理性的事?
爱情的魔力的确足以使人奋不顾身、玩起不要命的游戏。
是的,他爱温明娟。从一种模糊的情愫到明确的认知自己的感情。那不按牌理出牌,又时常给他“惹是生非”的温明娟,不如何时,无声无息地已在他的心中烙上深深的痕迹。是她,证明了世间仍有真挚无伪的情感,对身边的人,她总不设防的关爱他们。是呆、是傻、更是痴。这就是这份高韪昭原先所认定的痴傻,毫无预警的撼动了他冷漠的内心。温明娟的傻,傻得够令人怜爱。连他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更无法阻遏这份爱意在他的心中持续扩张版图。
甚欢一个人,是否慢慢会受到同化,进而与她的特质一样?所以他也变得傻了,傻得甘愿为她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高韪昭压低怀里温明娟,两人藏身在凉亭外的一角。三五人群从另一端小跑步而过,那些人嘴里不干不净的尽说些带脏的字眼,大抵是咒骂着高韪昭这家伙以一挡百杀出重围,还伤了不少他们的人马之类的话。
“都是我……都是我……”温明娟的心中深深的自责。要不是为了她想找小蓝莓回来,高韪昭也不会落到被人追杀的命运。
“每次都是因为我。”等那群人走远了,温明娟的泪已潸潸落下。
“你在哭?别怕!你别怕!”蓦地,高韪昭发现温明娟的身躯因啜泣而略略抖动着,他吃了一惊,安慰她。
“我不是怕他们,我是难过自己又把麻烦带给你,而且麻烦还越来越大。”温明娟说。
“我没事。”得知温明娟是为了这个原因而哭,高韪昭心里有一股暖烘烘的感觉,即使气温正在节节下降,但他心中的温度却反向春天靠近。
她是担心他的。
“还说没事?”温明娟倏地从高韪昭的怀里站起身,反抓着高韪昭的左手臂说道:“血流了这么多还叫没事?你还不快去医院处理?不怕血流光了会死人的。”
“唉。”高韪昭摇着头,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能不能说好听一点?”他也抓着自己的左手臂,刚才温明娟这一抓,牵动了他的伤口,这会儿越发的痛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也毫不客气的往下流。
“我不能去医院。”高韪昭断然的说道。
“为什么?”温明娟觉得他根本是疯了?这么深的伤口难不成还企图让它自然痊愈?血能说止就随意止得住?
“一上医院,要不是被警察逮,就是被屠龙抓回去。你觉得哪个好?”
“真的吗?”温明娟一听,吓了一跳。
“警方正苦恼找不到罪名可安在我头上。如果让他们在这时候发现我的刀伤,我就死定了。总没有人把自己的手臂当西瓜劈的吧?”高韪昭五根指头紧掐住左手臂,他强忍住痛的表情,看在温明娟眼里很不舍。
高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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