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必须在场。
言之这样想着,看着简父招了下手,街角驶来一辆出租车。
“你住在哪家酒店”为了不让父亲察觉到自己的怀疑,她采取了一种迂回的方式问。
简父眸色暗沉,鸭舌帽的边缘处露出了几缕银丝,晃的言之眼睛疼。
他说:“我去机场,买最快一班飞机回宁海,不去别的地方”
言之心下一沉,她甚至怀疑他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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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点都不漂亮
父亲这个词对于简言之来说,是世上最沉重的一个东西,她看见他时,压在她肩头,她看不见他时,压在她心口。
校门口的长街两旁的梧桐树和银杏已经枝繁叶茂,晌午的阳光藏在树叶后面,偶有头过来的光点,洋洋洒洒,铺了满地。
言之顺着梧桐树,一路走到距离一中不远处的公园里,校园里响起的午睡铃声可以清楚的传来,但她充耳不闻,腿窝一弯坐到了秋千上,也不去管翘掉的广播台工作。
这秋千有些老旧,年久失修。脚不离地,她这只是轻微的晃晃身体,就有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来,言之烦不胜烦,干脆把头靠在绳索上,一动不动的看天。
但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约也没想理出个思绪,能放空自己也好,她觉得有些累。
阳光太强,晃的她睁不开眼睛,言之反骨突然上来,偏要睁大眼睛去看,不知道是和世界较劲,还是和自己较劲。
她想起了过去的某一天,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勃然爆发,寒风,冷的她发抖。
但她声音平静,对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说:“这些年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有十五万的债?刚刚抽屉里的发夹是谁的?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爸,你是个男人,我不需要你对我尽心尽力,但起码你也要对自己即将回国的妻子给予尊重”
脚尖一个轻动,酒瓶应声倒地,摔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仿佛砸在了她心上,她从未忘过那时心痛的感受,以及咬牙硬撑的哽咽。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老实说我对你非常失望,但是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她略微一个停顿,手指抓进衣袖里,极力抑制住要崩溃的情绪,“她这样出身良好的女人,何以至于出国打拼,你但凡对她有一丝的愧疚,也做不出来这些糊涂事”
角落里的男人依旧不发一言,屋子里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他完全隐在昏暗里,低垂的脸上半明半暗,言之除了酒的味道,什么都感知不到。
后来她接到了美国的长途电话,妈妈在那头焦急的劝她:“言之,你听话,快去和你爸爸道个歉,他心脏不好你别气他,听妈妈这一次,你快去道歉”
连爷爷也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对她说:“言之,你太鲁莽了,这些话不是你该对你爸爸说的”
彼时她真的以为父亲只是心脏不好,以至于事情最后闹到了全家出动的地步。不可置信他居然把她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妈妈的同时,她迫不得已的和父亲道了歉。
那时候言之就知道,她大概永远无法阻止父亲注定的结局了,因为老天爷连说实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那是第一次,天之骄女知道了,她永远斗不过老天,她以为自己是骄傲的,可其实,她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虫,渺小而微不足道,亏得她自以为是的要扭转局面。
后来,真相逐步被揭开。
□□裸的,难看的。
言之眼睛酸涩,受不住的移开了目光,被阳光照射过的眼睛再看向别处,好像天然的带了光晕,她迷迷糊糊的回想起了她那时候的想法。
我还没满十六岁,杀人没有刑事处罚。
眼前陡然罩下一片阴影,言之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廖哲西。
他喘着气,额角有汗珠顺着清俊的脸部线条滑下来,夏季的短袖校服被他往上扯了两下,在肩膀上堆出了褶皱。
她怔忡着看着少年,他长身玉立站在眼前,轮廓似乎被镶了金边,不知道他的眼睛里是不是也进了汗水,闪闪发着光。
他大概找了她很久,眉宇间的着急显而易见,但此刻,他只是笑着问:“想荡秋千了?”
言之呆愣着,点了下头。
廖哲西就绕到她身后,扶住秋千椅,用力往前一送。
一吱一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奇怪的她不觉得刺耳了,反而有种应景的岁月静好的感觉。
女孩儿的马尾甩在空中,随着秋千的一起一浮来回跌宕,弧度越来越高,她都能看到树梢上的鸟窝了。
她抓紧绳索,笑声从嘴里窜出来,伴随着她随风散开的声音:“廖哲西,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言之吗?”
廖哲西又把她往前一推,他甚至觉得言之被自己捧在了手心里,一下抛出去一下又落下来,他唯恐手心里的人儿掉下来,只能专注的盯着她看。
“为什么?”他顺着她的话问。
“名字是我爸取得,我问过他,可他说没有什么寓意,就是随便取的”
她嘴角弧度依旧,由着青丝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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