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无畏。”
“什么觉什么悟我是不会了,但我花钱买了喜欢的东西,看着就心生欢喜,自然没有烦恼呀。”
邈梵又道:“说到琉璃二字,我倒想起了毗琉璃王。他幼时奉父命至迦毗罗城学习,城中诸释种辱骂其为婢女所生,排挤驱赶他。琉璃太子衔恨在心,即位后领兵大举进攻迦毗罗城,屠戮释种九千九百九十万人。佛陀率诸比丘至迦毗罗城说法,皆令得法眼净生于天上,并预言琉璃王及其兵众将于七日后灭尽。果然,第七日琉璃王往阿脂罗河,夜半骤起狂风暴雨,悉为大水淹没。琉璃王死后入了阿鼻地狱,所以他也被称作恶生王。”
讲经论道她不喜欢,说故事她却听得津津有味:“我倒不觉得他有多么十恶不赦,是别人先欺负他的,他报复一下又怎么了?不过他杀了太多人,这确实不应该。”
邈梵并不介意她有其他的看法,道:“任何苦难的过去,都不应该作为如今作恶的借口。还有许多更加悲惨苦痛的人,却一直坚持着善念。千千,佛陀之所以得道,除了慈悲,还有宽恕。”
千千愣了愣,把脸转到一边,有些别扭地说:“伤害过我的人,我决不宽恕……永远不。”
过了两三日,京师好多官宦人家都传出了要替家中应试儿郎办进士宴的消息,众人纷纷效仿周府大肆采买,一时间京师物价高涨,简直犹如洛阳纸贵。
詹涟台听说此事之时,正值临近放榜。阮七告诉了他这一城中奇景,他眉心微蹙:“进士宴?他们怎么知道会中?”
阮七答:“据说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
“负责阅卷的诸位大人尚在禁院之中,外有羽林卫把守,严禁内外互通消息。连本官都不清楚的事,其他人从何得知?”詹涟台抚指凝眉,“你去查查。”
一查之下,阮七吓得冷汗直冒。
“大人!”他捏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证据,拿到詹涟台面前,“您看这个!”
詹涟台接手过目,只见是一封寻常书信,信里内容大致写着贵府某某公子此次会试名列前茅,然后恭贺一番,乍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可现在并未放榜,写信人怎么知晓名次?另外信尾的落款不是别人,正是詹涟台自己,甚至还有一枚他的印章。
捏着信纸,詹涟台不怒反笑:“阮七,你觉得这封信是我写的么?”
阮七露出些许犹豫:“从笔迹上十分像您的,但……您不会写这样的信。”
“连我自己都差点以为写过这样的东西,仿得不错。”詹涟台展开信纸对着光,细细观摩,“小丫头鬼主意多,定是我哪里惹着了她,挟私报复来了。”
阮七担忧:“大人您就不担心这件事闹大了会有什么后果?泄露朝廷机密,按律是要问斩的。”
“我又没真的写过,怕什么。”詹涟台轻笑,拿着信风度翩翩出了门,“我现在倒是比较好奇,她是如何把笔迹仿得这么像。”
邈梵在家听见有人敲门,出去一看,竟是詹涟台站在门口。
他急忙拱手见礼:“学生见过詹大人。”
詹涟台负手在背,拿出长辈的气度,把他从头到脚好好打量了一番,尔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居然亲昵地按住他肩头:“进去再说。”
邈梵怔了怔,随即侧身相迎:“大人请。”
詹涟台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模样,大步跨进院子。
房间里,千千坐在窗台下,窗户大开,明媚的光线落下来,刚好映在面前的琉璃璧上。只见犹如镜面的琉璃璧两边都蒙上了纸,不同的是一面纸上有字,另一面则是白纸一张。而此刻千千正捏着一支极细的毫笔,在白纸上细描勾勒,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娘子。”
听见邈梵在院外喊她,她放下笔起身,把脑袋从窗户伸出去:“怎么?”
邈梵指着身后,表情略微呆愣:“詹大人来了。”
话音一落詹涟台走上前,目光掠过千千惊愕的脸庞,似笑非笑地唤道:“檀夫人。”
千千恨恨剜他一眼,“砰”地关上窗户。
邈梵略有尴尬,歉意地说:“我家娘子就是这样……您别介意。”
詹涟台大度挥手:“无妨。你去冲杯茶给我。”
他指使起人来也毫不客气,甚至仿佛天经地义,好在邈梵也不是爱计较的人,点点头就去烧水煮茶了。
“你来干什么?!”
邈梵刚走,千千就怒气冲冲从房里冲出来,指着闲坐在庭院中央的詹涟台一通质问:“你怎么来我家了?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不是告诉了你别上门找我,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来,万一被小和尚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詹涟台压根儿不把她的叽里呱啦放在眼里,施施然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抖开了递给她。
千千暗暗心惊:“……这、这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詹涟台含笑抬眉,“小虞儿,你这招栽赃嫁祸使得不错。”
千千别扭地转过脸去,哼道:“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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