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桥下痴痴望着空无一人的桥上。
每月都要来一次的地方。阮七掐指一算,发现詹涟台竟然好几月都不曾来此,也不曾让人去找容貌相似的女子来“过桥”了。
“大人,卑职这就去找……”还不等阮七把话说完,詹涟台已经摇头。
他抬步走过去,站在当年自己站过的地方,垂眸盯着脚下华履,风轻云淡地开口:“我总以为可以自欺欺人,却发现我其实心里很清楚,那些女人长得再像,也不是她。”
“她死了,死在我怀里,呵……”如此伤感的往事,却被他笑着说出来,甚至笑得几欲流泪,“我抱着她,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冷,我越抱越紧,怎么也握不住流逝的体温……她变得好冷。”
詹涟台忽然跨上一级石阶,然后蹲了下去,用手去抠铺就在台阶上的石板。
“大人!”
阮七想阻止他,却听他吩咐道:“阮七,把匕首给我。”
詹涟台拿到匕首,用锋利的刀尖一点点刮去石板间的泥土,然后把刀身插进缝隙,最后撬起了石板。
阮七帮他把石板挪开,只见下方有一块巴掌大的空隙,放着一个物件儿,用油纸包着。
詹涟台小心翼翼把东西拿出来,拆了油纸露出里头的蓝布,再把蓝布揭开,这才露出物件儿真容。
一支白玉凤鸟海棠钗。
只是这支钗却并非白玉无瑕,而是染了淡淡的红色。
詹涟台轻轻拈起钗,好比呵护着稀世珍宝,他指尖划过钗身,像是情人间的爱抚,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阮七正纳闷他今天行为怪异,忽然听他道:“找一个锦盒来。”
阮七更加纳闷:“锦盒?”
詹涟台微微含笑:“我要送她一样礼物。”
***
“好冷好冷!”
初雪来临,小荷买菜回来,双手搓着耳朵跳脚,然后跑去喊千千:“姑娘你还没起床呀?”
房里哼哼了两声。
于是小荷推门进去,看见床上堆了好几床被褥,千千把自己紧紧裹在中间,缩着脖子不肯出来。
“姑娘你怎么还不起啊?”小荷伸手去拉她,“外头雪都积起好厚了,我们去堆雪人吧!”
“不去——”千千拼命往被窝里躲,只肯露出两只眼睛,“冷死了……我不下床……”
“出来嘛!可好玩儿了!”
小荷卯了劲儿拽千千,千千又卯了劲儿不肯出去,两人拉拉扯扯之际,邈梵从南山回来了,肩上都积了薄薄一层雪。
他在门口拍掉积雪,隔着屏风隐约看见两人在拉扯,便问:“怎么了?”
“檀公子你快来!”小荷抓紧时机告状,“你去了南山三天,她就在被窝里藏了三天,怎么劝也不出来,以为自己是老母鸡孵蛋呢!”
“你这只小鸡仔,信不信我啄死你!”千千张嘴作势要去咬小荷,把她吓得松了手以后,赶紧裹紧被褥缩起来,“外头冷,我不出去。”
小荷恨恨跺脚:“熊瞎子猫冬!不理你了!”说完气鼓气涨地跑了出去,把烂摊子扔给邈梵收拾。
邈梵捧了雪把手搓热,脱掉外头被雪水浸湿的氅衣,这才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把手伸进了被窝里。
千千警惕:“你手凉!不准摸我!”
话音刚落,脚心一热。
“咦?”千千惊讶,“你的手怎么是热的?我才见你捧了雪。”
邈梵为她捂脚,解释道:“下雪天从外面回来,不能立即洗热水暖手,会长冻疮,用雪搓一搓手就暖和了。”
“真的呢!”千千惊讶,一个劲儿把脚往他怀里蹬,“你身上热热的真舒服,嘻嘻。”
邈梵把她双脚抱进怀里,微笑道:“你怕冷是因为不爱走动的缘故,这个天气出去走走,比在屋里还暖和。”
千千努嘴:“可我就是怕冷,我讨厌下雪,我不想出去。”
“穿厚一些便是了,梅庄的红梅开了,听说很漂亮,你要不要和我们去看?”
“你们?还有谁?”千千敏锐地发现了端倪,追问道:“有人请你赏梅吗?”
“嗯。”邈梵拿出一张请帖,“帖子没有署名,但我猜大概是君公子和君姑娘,除此之外再想不到别人了。”
真的是小七吗?
千千表示怀疑,不过她觉得能和邈梵一起出门也不是坏事,于是一咬牙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飞快扑进他怀里。
“相公快给我穿衣服!”
当千千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包裹严实,两人才出了门,大门口才扫去的积雪又堆了起来,不算厚的积雪底下隐隐露出一个方盒的形状。
邈梵拾起来,看清是一个锦盒。千千好奇凑上去:“什么?”
他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支白玉钗,略带绯色。
千千下意识摸了摸头上,发现那支钗也还在。她拔下发钗,与锦盒里的这支一对比,惊觉一模一样。
邈梵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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