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高个少年解释:“倘若那位姑娘真是遇上坏人,在你出声制止之时,她就会向我们求救,可她非但没有呼救,甚至还一直抓着那男人的胳膊,这便说明他们不仅相识,而且相互之间很熟悉。”
矮个子嘟嘴不服:“那也不能说明他们是夫妻……”
“他真的是我相公呀!”千千探出脑袋来,笑嘻嘻道:“我跟我相公闹着玩儿呢,害你们误会,对不住啦。”
矮个少年倒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松了口气挥挥手:“不碍事,你没事就好,本……本少爷最见不得女子受欺负。”
误会化解,四人一路朝山上走去,相互一问,赫然发觉竟然都是去同一个地方——无庄。
千千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去那儿?”
矮个少年,他说他姓君,在家排行老七,所以都叫他君七。君七道:“我弟弟阿九想拜葛先生为师。”
高个少年自然就是他口中的阿九了。君九闻言没说话,只是瞟了君七一眼,目光之中似乎有警告之意。
千千也不往心里去,主动坦白道:“我们是受人所托,给姓葛的送信。听说他是一个怪人,你们拜他为师,要学什么?”
君七正要回答,却被君九抢了先:“教什么学什么。”
……这跟没回答一样好嘛!
千千看了看君七,又看了看君九,然后眼珠一转,朝着邈梵摊开手掌:“相公,那封信还在不在?没弄丢吧?”
“在的。”邈梵刚从怀里掏出信,不料被千千一把抢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拆了开来。
众人目瞪口呆:“……”
“不能拆!”邈梵反应过来想拿回信,可是已经迟了,千千已经把信看完了。
她恍然大悟:“哦——原来他叫你送信是这个意思呀。”
她若无其事把信叠好,装回信封还给邈梵:“相公好好保管呀。”
看都看过了再说这话有什么意思?邈梵被她气得无言以对,半晌才开口:“你不能偷看别人的信。”
她大言不惭:“我没偷看啊,我是正大光明地看。”
邈梵一阵头疼,沉脸咬牙:“千、千!”
她像只顽劣的小猫,惹了祸又腆着脸讨好他,抱着他胳膊撒娇哀求:“相公我错了,以后不敢了,下不为例,我保证!”
“你每次都认错,每次也说下不为例,但从来不改。”他还是气呼呼的。
“那你罚我吗?罚吧罚吧,我绝不反抗。”她嬉皮笑脸,让他又爱又恨,最后只得装模作样捏了她脸颊一下,还舍不得用力。
君七见状,纳闷问君九:“怎么还有人主动请罚的?不怕痛啊?”
君九高深莫测地勾了勾唇角:“也许这种罚与众不同罢。”
走过一片杂树林,所谓的“无庄”就在眼前了。茅草屋野篱笆,还有乱糟糟分不清是菜圃还是花园的两块地,这便是庄子的所有。四人走过去,在篱笆前止步,千千朝里喊道:“有没有人呀?”
回应她的只有刺鼻的酒味,和震耳欲聋的鼾声。
四人八目相对,有些无奈。
“葛先生,我是小七,我带阿九来了。”君七在外大声喊人,可是屋子里那人睡得正香,丝毫不为所动。
千千一阵郁闷,心想这厮架子还大得很,肯定是故意装睡来着。她扯着嗓子喊:“喂!我们是来送信的,你快出来拿信!”
鼾声忽然止了,只听屋子里飘出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信放下,你走吧。”说完后又响起了鼾声。
嘿!这厮当她是跑腿小厮吗?还呼来喝去的!
千千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恨恨跺脚。而君七却是一脸失望,她回头看君九,君九也是脸色不好。
邈梵倒是心平气和,彬彬有礼道了一句:“葛先生,信我放在门口了,告辞。”
他想走,千千却不让,扯着他衣领让他弯腰,咬着耳朵说:“你不能走。猪脑袋写信给他,是让他收你做徒弟!”
这就是那封信的全部内容,朱廷请葛先生务必收下邈梵这个可造之材。
“可我并无拜师的打算。”邈梵很平静,不好奇也不激动,“葛先生避而不见,大约是不肯收徒的,他人不愿,何必强求。”
千千恼他死板,绞着手绢道:“没见别人也来拜师啊?这个姓葛的肯定有过人之处,朱廷脑子虽不济,但学问还是有的,他推荐的人一定没错。你明年就要参加会试了,拜个京师名家肯定没错!”
她打定主意要让邈梵拜到葛先生门下,可是这厮不肯出来,要怎么办才好?
忽然君九拉过君七的手,转身就走:“我们走。”
看来也是被姓葛的气到了,一赌气不拜师了。
君七甩手:“不行!你给我站住!”
君九真的就站住了,和邈梵一起,跟两座佛像似的,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君七和千千一样坚持,这让她顿时有了底气。
“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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