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雅痛苦地揉着发胀的脑袋,接通手机,他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你昨天回去的时候,没遇到什么事吧?”
她想起昨天他被人揍,不由失笑:“怎么了?”
谭书林支支吾吾:“唔……我这边、我有点事,现在警察局,你能过来一趟吗?”
海雅吓一跳,他怎么跑去警察局了?酒吧还没办起来呢,就被查出犯法了?
“这种事你应当找老维。”海雅想了想,还是提了一下,“事情是他惹出来的。”
谭书林纳闷:“你在说什么?他忙着酒吧的事,一时抽不出空呢。”
海雅自悔失言,只好又问:“那到底什么事?”
在谭书林少见的结巴中,她终于了解了经过,昨天谭书林被人狠狠揍了一顿,开始还没啥,睡了一觉起来不知怎么的觉得头晕,吐了好几次。他以为被揍出毛病了,吓得赶紧去医院,医生查出他这个是由于打架斗殴造成的伤势,当然要问原因,他不肯说,大概态度也很不好,医生就通知了警察,于是他就被带走了。平时不可一世的二世祖遇到这种事也傻眼,赶紧给老维和女朋友打电话,结果他们一个忙,一个关机,他又不好意思叫同学知道,只能来找海雅。
海雅简直哭笑不得,只好换了衣服去一趟警局,刚进门就见谭书林垂着头,整个人蔫蔫的坐在桌子那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贴了块纱布。一个警察同志坐在对面录笔录,连声问:“地点,时间,和谁打架?你别光发呆!”
海雅慢慢走过去,谭书林见着她两眼立即就亮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突然有个人叫她:“咦?这是祝老师吧?”
她愕然转身,就见家教学生小悦她爸从里面出来,客气地招呼自己,她赶紧点头:“叔叔好,我来……呃,来看一个朋友。”
小悦爸看看谭书林,了然颔首:“哦……你朋友可能参与了流氓团体斗殴,在做笔录呢。”
他可能见多了这种人,走过去拍拍谭书林肩膀:“有什么说什么,说完就能走。”
谭书林特警惕,闷声说:“要记档的吧?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被人打了一顿。”
原来他是担心记档,怪不得这么老实。
报应啊,这就是报应!海雅第二次为自己恶毒的心肠默哀一下。
可能是不想刁难女儿的家庭教师,小悦她爸过来亲自做的笔录,随便问了几下就放人了,也没记档,送他们出门的时候拍着谭书林的肩膀语重心长:“年轻人,做事不要冲动,命是自己的,丢了就没了。”
谭书林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拽着海雅的袖子埋头朝前猛走,一直走到地铁站门口,才一把松开,龇牙咧嘴地揉着脸上的伤口,估计疼得不轻。
“没事了吧?”海雅掸掸袖子,“那我回去了。”
谭书林犹豫了一下,叫住她:“那什么……祝海雅,谢谢你啊。”
她干笑:“没什么,你自己下次注意点。”
眼看她转身毫不犹豫就要进地铁,谭书林一个没忍住,又叫她:“那……总要谢你一下,我请你吃饭吧?”
海雅看着他满脸狼狈,没说话。他自己也反应过来,摸着伤口皱眉,嘟哝:“等伤好了吧。”
她摇头:“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谭书林默然看着她走进地铁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又说不出那是个什么滋味,反正怪怪的,膈应人,你说世上干嘛要有祝海雅这人呢?要是没她,他指不定有多快活恣意。可要真没了她,好像也怪没意思的。
他干站了半天,身上脸上的伤一阵阵疼,哪里都不对劲,只得一边捂着一边骂着,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迟了一点,抱歉哈……一直在改。
、二十章
虽说这次被弄去警察局是虚惊一场,也没记档,不过对谭书林来说好像是个不小的打击。他20年来几乎每件事都很顺遂,父疼母爱,出门在外别人冲着他家人的面子都客客气气的,身边巴结讨好者不计其数,不快的时候拿他们狠狠撒气也没人吱声,当他发觉自己的跋扈撞上了某面撞不动的高墙时,到底还是没有傻乎乎地继续撞下去。
浑浑噩噩在家里过了一天,到下午谭书林总算回过点味来,赶着又给海雅打个电话,她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以前给她电话,响不到半分钟肯定就接通了,眼下电话响了半天,突然扑一声,她居然又掐掉。
“靠……”
谭书林倔劲上来了,连着给她打了半小时的电话,海雅最后只有无奈接通,隔着话筒听她声音都觉得特无力特郁闷。
“你又有什么事?”她嗓子有点哑,估计是累的。
谭书林一时反而说不出什么来,他光想着跟她倔,倒把初衷给忘了,隔半天才皱眉说:“哦,那什么……你没把今天这事说出去吧?”
“什么事?是你被送警察局……”
不等她说完他就急叫:“停!总之——你没说出去吧?”
海雅又被他弄得啼笑皆非,淡淡地说:“没说,你不提我都忘了。”
他心里不是个滋味,明明松了口气,可还有点不爽,某件事你被人抓住了挺要命的把柄,回头人家跟你说她都快忘了,特别对象还是祝海雅,他就没办法让自己舒畅下去。
“忘掉最好……”他故意把语气放冷,“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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