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原打算第二日穿红翘的衣衫,假装红翘从后门离开。谁想,她没等到第二天的来临,在当天晚上,等到了慕屠苏。
听闻,他是爬墙进来的。
白芷那会儿正伏在桌旁绣着女红打发时间。因她背对着房门,加上女红是细活,她一门心思扎了进去,对外界动静稍慢几拍子且迟钝。她只听见有男子闷哼叫了一声,也没多加注意,继续绣着手上的活儿。
直到白芷听到似有脚步声逼近,她稍稍用心去凝听,便察觉有人在蓄意靠近自己。她全身紧绷,抓着手里的细针,灵巧的回身,打算猛地刺去。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拦截下来!慕屠苏蹙眉看着白芷,“谋杀亲夫?”
“将军,你这样于礼不合。半夜闯进女子的闺房,是否有些过了?”
慕屠苏失笑,并没有方才的冷然,轻轻弹掉白芷手上的细针,反手握住白芷的玉手,“想你了。”
白芷一怔,想挣扎却挣扎不开。她有些负气地道:“将军,对于半月前之事,我想你该向我道歉。”
“抱歉。”慕屠苏十分陈恳地对白芷认错。
“……”白芷顿觉无语,完全没有她想要的效果。
慕屠苏满脸宠溺地继续握着白芷的手,摸了又摸,怎么也不肯撒手,他从始至终,嘴角都羡起着点点微笑,毫无杂质的笑容。白芷先是挣扎,后瞧见他这副模样,眼眶竟泛起雾气。
他这副样子,明明是对南诏小公主才有的样子,为何却在她面前表现出来。那样珍惜、宠爱又幸福满足的笑容。
慕屠苏抬眼看了看白芷,见白芷一副要哭的模样,先是一怔,随后眸光淡了下来,脸上的笑意全无,他道:“和我在一起,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难吗?”
他误解了她为何想哭。
白芷不答。慕屠苏放下白芷的手,目光死盯着白芷,“处子之身给了我,你是不是极恨我?我不仅掠夺了你的贞洁,还有你对未来的憧憬?比如你和裴九的未来?”他本不想这么问,明明知道她给他的答案一定会伤他,但他控制不住,他见不得她半死不活的模样。
白芷扯着嘴皮笑了笑,“你得到了我的身体也不会得到我的心,将军应该懂这个道理。”
果然。慕屠苏一把把白芷搂入怀里,掐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道:“我有说过想要你的心吗?”可他眼底的痛苦,还是那般突兀地流露出来。
白芷忽然把手环抱住他硬实的腰际。
慕屠苏一怔。掐着她下巴的手失了力气。白芷反转态度,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之上,她轻闭双眼,脑海不断盘旋前世那般轰轰烈烈的过往。这个怀抱,她付出了多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更明白。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她为的是就是要他的心,即便他对她如此吝啬。她不恨他,不爱她不是他的错。她只恨自己,明明瞧不见希望了,她还是冥顽不灵,控制不住去爱他,爱到伤心,爱到绝望,更爱到轻生。她不过要一颗心,怎么难于上青天?
这个拥抱,她控制不住,不知是感谢他的一时迷恋,还是抱一抱曾经的自己。
“你会娶到你一生挚爱的女人,你们琴瑟和鸣,恩爱不减,你一生只想要她一人,小心的呵护,视若珍宝。你喜欢抱着她一起骑马,看山看水,你喜欢和她泡温泉,窃窃私语,你喜欢为她画眉,虽然第一次会画得很难看,但你会用心去学。你会用心听她说的每一句话,再累再苦你都想抱她一起睡。她不再是你的爱,而是你的命!”
白芷回忆他和南诏小公主那般恩爱的过往,她只能蹲在一角眼睁睁看着,偷偷抹泪。那般清晰的记忆,深深刺痛着她的眼,泪水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白芷无声地落泪,慕屠苏怔怔地听着白芷说完这番话。少顷,白芷闭上双眼,泪水倾斜下来,再睁开眼,她泛红的双眼中,泪水已流尽,她控制自己的情绪道:“那个女人不是我。”
而她,是多么渴望这个女人就是自己?
她松开慕屠苏,后退了一步,离他有一臂的距离,她摊开手,手掌朝房门口,“将军,恕白芷无礼,不送。”
慕屠苏静静地看着白芷,只问:“我的命,为何不是你?”
白芷低垂着眼眸,撇了撇头,咬咬牙,“因为我不会爱你。”
慕屠苏沉默地看着她,久久凝视,最后决然离去。白芷看着慕屠苏的背影,眼眸再次模糊。她想,兴许她可以毫无心里负担地去做尼姑了……
转身回坐,她不争气地又哭了……
女人如水,果不其然。
本来白芷计划好第二天便去尼姑庵做尼姑。可因昨晚慕屠苏打晕了看门的家丁,提高了白渊的警戒心,加派人手,白芷觉不好蒙混过关,便延迟了近十日。红翘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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