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菜品,倒真是美味。妹妹,哥哥在边疆半年,可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程绯染略觉得心酸,却并不表露,只道:“哥哥还要再用些吗?”
程绯尧爱吃却并不贪嘴,摇摇头道:“不了,再多吃便要积食了。”
恰时,茗雪端了漱口的茶水来。程绯尧漱了口,又喝一盅酸梅汁,顿觉浑身舒畅,那乏意也去了七八分。
“哈哈,还是江南多美食啊,连这酸梅汁都比别地儿好喝。”
只是不好意思地瞧了瞧那几位小姐,道:“实在不好意思,竟只顾自己一人吃了。”
二小姐温婉一笑,道:“郡王风尘仆仆而来,自然是要您先请的。我们姐妹几个原先在静云庵已用了餐的,郡王不必客气。”
程绯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方又对二小姐定睛一看,迟疑问:“这位,是杜府二小姐么?”
二小姐垂眸浅笑,遂又听郡王识得,心中蛮是欢喜,抬眸直道:“小女谨岚。”
“哈哈,原真是你,我还算好眼力。你这眉目之间与表嫂有几分想象。”程绯尧高兴地说道。
听闻此言,二小姐却微闪过了恼意,她最讨厌的便是什么事情都要与大姐牵扯到一块。
程绯尧方又说道:“你二哥可好?”
程绯染心中闪过一抹诧异,哥哥识得他么?
二小姐已恢复了神情,依旧是温柔端庄模样,娇笑道:“偏生这么巧呢,二哥前几日刚从洛阳回来,这会子正在家呢。”
想起那位二哥,二小姐甚是骄傲。二哥长相俊美,又才华横溢,为人谦逊,潇洒大方,比之那表面温良实则阴险奸诈的大哥要好得多。
“那倒真是赶巧了。代我传句话与你二哥,说我明日找他喝酒。”
二小姐应了声“是”。
几人又零散说了几句闲话,后觉无趣便就散开了。因程绯尧住在行馆,程绯染想着多与哥哥能说多几句话,便让二小姐与七小姐先回杜府去。而自己随着兄长去了行馆。
路上,程绯染好奇地问:“哥哥,你认识杜府二公子么?”
程绯尧点头应道:“见过几次。那二公子倒是不错,为人潇洒大方,不拘小节,与那迂腐的定国公没有半点相像。怎么了妹妹,有何问题么?”
程绯染却是摇摇头,缄默不语。
她一向是知道他的。多少日夜,她陪伴在他身边,看他恣意挥洒文墨,月下舞剑,行事全凭自己的心性。念几此,唇畔闪过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甜蜜笑意。
一路到了行馆,等马车停顿稳当,程绯尧便搀了妹妹一道下来,二人相伴进了行馆。
行馆造得别致繁华,却也因少有人住,略显得冷清。程绯尧的住处落在行馆中院处,站上楼阁,便能窥见安阳全貌。兄妹在楼阁之上站了一会,说了几句玩笑话。
因程绯尧身边只带了煜心,程绯染便吩咐素清回杜府拨了两个丫鬟过来,又亲自整理了兄长住屋,放了两床锦被,细细软软的,这才安心。
程绯尧直摇了摇头,好笑地望着妹妹,“你啊你,总是要这般操心。这行馆的丫鬟多得是,还怕照顾不好我么。何况,我常年征战在外,又哪里需要什么丫鬟来照料了。这打水铺床的事儿,我自己都能做得。”
“我不放心。”因先前的事,程绯染对家人是万分重视,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像是先前公主犯了咳疾,她便是连守在榻前几日,连那汤药都是她亲手熬制的。
程绯尧知晓妹妹的心思,却也无奈地道:“你这样担心我们,若是以后出嫁了,也要这般么?”
程绯染略略伤神,眼眸似乎没有了些精神,“往后的事往后再说。现在我能做到的,便都要自己做的。哥哥,你便不要再劝我了。”
“染儿!”程绯尧知晓自己是说不过她的,只能无奈唤了一声,却终究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想起三年以前,自己的妹妹还是痴痴傻傻的。生活行事,都要有人照料着。不谙世事,说话又不利索,即便母亲是固宁公主,终究还是要得他人耻笑。那时的妹妹,只每日躲在家中不肯出门,连府里的下人都要欺辱她,更有那险恶的,竟推她落水。
这一次落水,害得妹妹得了风寒,迷迷糊糊地睡了三天还不肯醒。母亲哭断了肠,父亲更是长吁短叹。等他们都绝望了的时候,妹妹突然就醒了。眼里闪着灵动眸光,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们。
他只记得那一刻,母亲是多么开心,父亲又是多么激动。而后几天,妹妹渐渐恢复了神情,又处置了那害她的罪魁祸首。每日每日跟在母亲身后,每日每日都到他屋里来探他,打理他院子大小事务。她突然就变了伶俐起来。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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