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快点,难道这乘客是伤员或死者的干儿子?
由于是半夜,所以除了抢救人员和几个记者,几乎没什么人围观。易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现场,但是马上被人拦住。
“先生,这里不能进,你是什么人?”一个消防队员说。
易丞借着灯光,看见那辆变了形的银灰色别克,一只血淋淋的手从车窗垂下来,还有几缕长发,在刺骨的寒风里飘荡着。地上更是鲜血淋漓,一条血河流向路旁的草丛。“以箫——”易丞大喊,推开消防队员就往别克车那里冲。
“先生!即使你是伤员的亲人,也不可以靠近!”几个消防队员抓住易丞,“这里很危险,车子随时可能爆炸,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把伤员救出来。”
“放开我。”易丞低声道,“让我过去,一眼……让我看一眼。”
几个消防员迟疑了很久,最终选择妥协,“好吧,给你几秒钟,请你看一眼,马上回来。”
易丞快步向前,从变形的车门里看进去,但是几乎看不见里面的人,一片的血肉模糊,头发散乱,她早已经休克多时,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以箫!”他伸手,还没碰到车门,就被几个消防员拉开,带到安全的地方。“以箫……”易丞被几个消防员合力按着,根本动也不能动一下,他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只能一遍一遍呼唤古以箫的名字,声音已经近乎嘶哑。
易丞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他一定是个脑残,不然为什么答应古以箫让她来医院找他?他三岁吗?为什么还要人陪他?!望着那条血淋淋的手臂,什么也做不了的易丞紧咬着牙关,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涌出眼眶。很早以前就说过,有时候,男人的泪水,比他们的鲜血还要珍贵。
手机铃声伴随着震动响了起来,易丞无心接电话,一遍又一遍拒接,在拒接到第五次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这铃声是古以箫来电的专设铃声——r的《u》。他脸色一变,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以箫”两个大字将他背后的冷汗硬是吓了回去。
“喂?”
“易丞你这个大混蛋!”古以箫刁蛮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里,“我在医院找了你一圈,你在哪里?!你耍我吗?!谅你也不敢,说!你躲在哪里?!限你五秒之内出现,否则分手!”
“以箫,你……”
“一!二!三!”古以箫不理他,开始倒计时。
“你真的没死?”易丞机械地望向那变形的别克车。
“哈?你还诅咒我死?!”古以箫听上去气坏了,“你的人品已经不能用一个‘低劣’就能形容了!气死我了你!我在哪里?!滚出来,我快累死了,要晕倒了!”
“我在……”易丞低咒,md,浪费感情了!“我在高速路口。”
“你在那里做什么?”
“你等我,我马上回去。”易丞转身欲走,一个消防员激动地跑上来,拉住易丞的手,兴奋地说:“先生,我们把伤员救出来了!”
“哦,是吗?恭喜。”易丞淡漠地挥挥手,跑去路口坐taxi。
消防员一脸惊诧,不是吧?这人怎么变脸比谁都快?刚才不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该不是碰到神经病了吧……
易丞坐上taxi,反思自己这次的乌龙事件,发现自己这辈子是非娶古以箫不可了。真不感相信,如果这次的伤员真的是古以箫,他被变成什么样子。古以箫这丫头,运气真好,还好不是她出车祸……
他正庆幸古以箫没事的时候,忽然,车子前方窜出一只野狗,司机方向盘一转,来不及刹车,撞上路边的栏杆。易丞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之前还莫名其妙地想,这次轮到自己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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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边似针扎一样疼,双手双腿都是麻木的,感觉超烂!易丞醒来之前,还不能适应忽然闯进鼻间的消毒药水味。他怎么了?车祸?挣扎着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让他的眼皮眨了好几下,才看清眼前的事物——这是一间病房,素色的窗帘,素色的柜子,还有他身上盖着的、素色的被子。他真的躺在病床上了?
易丞试着动动手,发现自己的左手运动自如,但是右手完全不能动。他左手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右手、左腿上缠着绷带,他抬手摸摸头,发现自己头上居然也缠了好几圈绷带,全身都很痛。怎么会这样?
古以箫开门进了病房,见易丞醒了,就抿着嘴,慢慢走了过去。
见到她平安无事,健健康康,易丞总算放了心。她的眼底有很明显的黑眼圈,为此,她戴了个黑框的眼镜来掩饰,但是却骗不过视力超好的易丞。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了?”古以箫皱着眉,将他扶起来一点,倒了杯水给他。
易丞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伸手去摸古以箫的脸,感觉她真实存在的触感。她忽然嘴一撇,眉头一压,抱住他哇哇大哭,碰到他脱臼的手,疼得他冷汗直冒。易丞见她这次绝不是假哭,就没提醒她,只是用左手搂着她的背。
“你……你被送来的时候,身上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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