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颜玥一怒,直接把刚端在手里的一碗茶泼了她满身。
“你干什么?”吴良媛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对她怒目而视。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是你说着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害我就单独冲着我来,现在你说的这句话,难道是指证当初廖家欺君?还是说咱们太子殿下知情不报?”颜玥挑眉。
她不怒,但那神情语气却比吴良媛更加的阴冷又具胁迫性。
几个女人全都听的心惊胆战。
的确,要泼脏水也不是这么泼的,她们之间争宠是一回事,但如果闹的大了,把殷绍脱下了水,那就谁也逃不脱了。
而这个时候,矛头直指,最直接针对的就是廖家。
廖倩华几乎忍无可忍,只就冷冷叱道:“全都给本宫闭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野丫头的话,你们就敢胡乱相信?你们是要将父皇和太子殿下都置于何地?什么李代桃僵?你们当全天下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本宫的大哥和大姐是一母所出,两人又是双生,只样貌上就彼此像了八成,这件事根本就不容任何人污蔑。你们谁再胡说,那就马上随本宫进宫去面见父皇,有什么话,都当着父皇的面去说。”
就算絮儿给自己编排的身份没有假,但她指认颜玥才是廖容纱的证词也不可信。
廖竞臣的一双儿女是双生,从小就长得像,只从样貌上,就没人能否定他们的身份。
这件事他们私底下闹一闹也就算了,一旦要拿到皇帝的跟前去——
这么打皇帝的脸,皇帝还不活扒了她们的皮?
安意茹和吴良媛都是脸色发白,不怎么甘心的赶紧跪在了地上,“娘娘教训的是,是婢妾等人口不择言了。”
廖倩华冷冷的看着,然后就目色一厉,指着外面道:“来人,给我把这个丫头带回去严刑拷问,问问是谁指使她跳出来胡说八道的,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是!娘娘!”外面进来两个侍卫,就要去提那絮儿。
“不是的!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絮儿慌乱的磕头,她也不寄希望于其他人,只哭喊着扭头去求颜玥,“大小姐,您不能这么对我!当初我母亲都殉了夫人去了,看在她的面子上,您不能这么狠心对我的。”
她这越说,听起来就越是煞有其事。
安意茹怎么都觉得刻意,眉头就使劲的拧起来。
颜玥却是面目冰冷,全无半分动容的凉凉道:“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背后的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叫你不要命了也要攀咬,这是非得要将我置之死地不成吗?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你既然是不怕死的话,就尽管继续胡说好了,看看回头进了刑房,你的骨头还有多硬。”
“大小姐!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那絮儿瞪大了眼睛,一时也忘了哭了,只就不可置信的急切道:“奴婢是絮儿,是絮儿啊,您怎么可能不认识我?那时候我娘的月例银子每月都是我去拿的,您忘了,您和大少爷自小就是跟着夫人住在城外的庄子上的。我见过你,我真的见过你。”
颜玥的皱眉,满脸嫌恶之色的哟哟斜睨了她一眼,脸上表情不见半分心虚,却满满的都是不耐烦。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屑于辩解了,和这么个丫头争论起来,反而显得好像是她真的有问题了一样。
安意茹的眼波闪了闪,就抬起头来道:“这个丫头的出现不同寻常,的确是有待考究的,还是赶紧将她带回去,严加审讯吧。”
廖倩华一心想要证实自己廖家的清白,自然也是这个意思,就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吴良媛的心里却是没了底了。
因为不知道那人的具体计划,她也完全把握不住这件事接下来的走向。这絮儿的指证,就算这丫头说的再怎么样的信誓旦旦,可是廖容纱的身份上都没有任何的疑点和破绽。
他要强行将颜玥和廖家人扯到一起,这到底是意欲何为?
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了,安意茹和吴良媛两人也就被各自的奴婢搀扶起来,廖倩华站起来,就有侍卫为难道:“娘娘,还有这几个人——”
这个时候,那飘香院的鸨母刘妈妈三个早就两股战战,浑身是汗了。
他们听了不该听的,这——这还有机会活命吗?
廖倩华犹豫了一下,却听到院子里有侍卫诧异道:“宣王殿下?”
众人循声望去,殷湛已经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看到她,颜玥本来一直处变不惊的面上,表情突然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动,她隐晦的微微垂了眼睛下去。
“十一皇叔怎么也过来这边了?”廖倩华赶紧强打了精神迎上去见礼,“方才事出仓促,没来得及给皇叔请安,还请皇叔莫怪。”
殷湛面上神情冷淡,却是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只淡淡的扫了眼伏在地上的刘妈妈等人道:“这三个人,全部拖出去。”
听了不该听的话,就算他们诅咒发誓都没用,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犹豫的。
“不!不要!”刘妈妈几个魂飞魄散,然则跟着殷湛进来的那个侍卫卫恒却根本就不会给她们开口的机会,直接拔刀出鞘,甚至都没等太子府的侍卫动手,直接一剑就将三人抹了脖子了。
血水泼洒了一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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