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有雾,浓雾。
卿人三人已经起来了。快乐的人恨不得睁着眼过一辈子,痛苦的人恨不得闭着眼过一辈子,他们三人都是快乐的人,所以不喜欢睡觉。这一点,卿人也不例外。
他虽是个绝顶的懒人,什么懒事都做,但唯独懒觉不睡。生命如此有趣,生活这么多彩,比起睡觉,他更喜欢多看看这世界。
起床后,他们在附近的山麓间,找到了一个有泉水,有草地,有红花,有园景的地方,四面花树围绕,天空一望澄蓝。
这时候浓雾还未完全消散,太阳刚升起,碧绿的叶子上,露珠晶莹,亮得像珍珠。
他们在柔软的草地上坐下来,拿出了一盘精细珍贵的点心糕点,江东四杰的点心,味道比他们想象中的还好。
他们觉得愉快极了。事实上,换成无论谁来了,此时也绝对觉得愉快极了。
但,世上的快乐往往都建立在一部分人的痛苦之上。他们的快乐来自四个人的痛苦,跪了一晚上的四个人。
荆如衣是个像山间清泉般清澈的女孩,这样的人对别人厌恶、痛恨的情感、视线往往格外敏感。
她望了望不远处已经怨恨地盯了他们一晚上的四人,竟还有些为他们担心,道:“他们这样一直跪着没事吗?”
卿人、戏蝴蝶笑了,一个善良得可以为敌人担心的纯真女孩,总是讨人喜欢的。
戏蝴蝶安慰道:“不妨事的。以他们四人的神力修为,即使被这两张嘴的打了个重伤,也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好几年都没事。”
荆如衣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却又接着问道:“那你们两人修为比他们还高,又为什么要吃好,喝好,睡好呢?”
戏蝴蝶这下笑了笑没说,却给卿人递了个眼色。
卿人一愣,笑道:“很简单,为了修道。”
荆如衣还是不明白,又问道:“吃、喝、睡,也能修道吗?”
卿人又笑了,道:“人若能不吃、不喝、不睡,那定能少遭些罪。可人生下来,本来便是来世间遭罪的。不遭罪,哪里还像个人。若活得连人都不像,那还修什么道。便是修成了,怕也只是块冷冰冰的石头而已。恰巧,我跟这呆蝴蝶都想做人,不想做石头。”
荆如衣似懂非懂,点了点小脑袋,苦着精致小脸,叹道:“修道真是太难了,幸好我不修道。”
戏蝴蝶又笑了笑,道:“谁说你不是在修道,你修道已经很久了。”
卿人点点头,道:“不错,你不仅修道,而且修得比我们都高明。”
荆如衣更加一头雾水了,连声追问道:“唉,为什么?为什么?”
戏蝴蝶摇了摇头,又不说话了。
见此,卿人只能迎着荆如衣水汪汪的大眼睛,苦笑道:“不能说。说了也白说,这得你自己悟。”自己喜欢女孩的问题,他向来有问必有答,但这个问题他是在回答不了。因为,回答便是在害她,他从不伤害女孩,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孩。
荆如衣却不懂,只当是卿人又在捉弄自己。对着卿人狠狠皱了皱小鼻子,娇嗔道:“不说就不说,我才不稀罕呢。”
卿人狠狠一蹬戏蝴蝶,埋怨这位好朋友在关键时刻没给自己顶雷。
戏蝴蝶却不看他,只是优雅地吃着手中美味的糕点。
少女的脾气就像天空中白色的云朵,哄一哄,吹一吹,就总能消散。所幸,卿人是个很会哄女孩子开心的人。
只是,可怜江东四杰糟了殃。
昨天,制服了他们四人后,卿人就在不远的山坡上,找到了他们的座驾。他知道这样富贵出身的年轻人,外出总是很讲排场的,座驾不仅要大,要富丽堂皇,更要舒服。
他是个很讲究的人,所以很高兴地笑纳了江东四杰的这份舒服。
四匹鹰隼天马拉车,高高大大足以容纳十个人的车身,雕龙画凤,金碧辉煌,好不富贵绚丽。内里更是铺着低级的皮毛,坐上去,比少女柔嫩的娇躯还软上三分。若是躺着,怕是不要一刻钟的功夫,便可呼呼大睡。
除此之外,内中还设有各种机关匣子,不仅装着各种精美点心与美酒,更是还有个小火炉子可供暖酒。秋意侵人,凉风嗖嗖之时,怕是没有比喝上一口温酒,更舒服的事了。
或许,这还算不上顶级奢华的座驾,但卿人已经很满足。在有便宜占的时候,他总是很容易满足。
有了好座驾,就缺一面吓人的旗子了。
卿人是个懒人,但绝不是在自己心喜的女孩面前。
他拿着在深山里找到的古藤,邪笑着走向了跪着的江东四杰。这种藤材质十分坚韧,吊起四个大男人绝非难事。
四人紧紧闭上了眼,这绝非他们已经屈服,而是实在不忍目睹自己遭受如此侮辱。若是睁眼,他们怕自己会活活气死。
一根细长的树干,长长的古藤,再加上连串绑着的江东四杰,卿人的吓人旗子就完成了。他把旗杆固定在了座驾车头,让江东四杰四人吊在了高空中。
做完,卿人拍拍手,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总算还看的过去。”
一旁的荆如衣见此,却不好意思地捂着小嘴笑了起来。她是个善良的姑娘,本不忍见人如此遭罪,可这画面实在滑稽好笑,让她忍俊不禁。旗子她见过不少,但却从没见过人旗子,还是挂着“乌龟王八,活猪土狗”的人旗子。
戏蝴蝶也笑了,道:“希望这面乌龟王八活猪土狗旗,可以为我们多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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