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纠结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安萝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有备注名字,但有些人的手机号码,只一次,就足够她记住了。
是北夫人的电话。
呼吸不知不觉就缓了一些,她咬唇,颤着指尖划开接听,放到耳边,规规矩矩的叫人:“北夫人……偿”
“安萝,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有没有,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嗯,安萝,你这孩子乖巧又懂事,阿姨就不跟你客套了,梵行这边情况不大好,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过来陪一陪他?”
“……”
安萝忽然就不说话了,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
她不确定该不该过去,好不容易跟他断干净了,这会儿再过去了,是不是又要走一遍之前走的路?
“小萝……”
北夫人忽然就改了称呼,亲切的叫着她的名字:“算阿姨求你了,你过来一趟好不好?阿姨真的是什么办法都用了,实在没办法了,不得已才给你打电话过来的……”
到底是长辈,‘求’字都说出来了,安萝就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
北宅的气氛跌至冰点,女佣警卫们一个个神色肃穆,人人自危,随时都要大难临头的垂死模样。
北夫人坐在沙发里,一手捏着眉心,到底还是年纪大了,从小就一力承担起继承者位子的大儿子,一直自尊自强,从来没闹过小孩子脾气,这第一次闹,就闹了个惊天动地,董事会的那群老顽固们趁机各种刁难威逼,内外夹击之下,她还是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见她过来,她起身,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牵了她的手边往楼上走,一直走到北梵行的卧室门口才停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阿姨全指望你了。”
一座压力的大山砸过来,安萝有些怯缩了:“北夫人,您别这样,我真的……”
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北夫人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先试试看,实在不行,阿姨再另外想办法好不好?”
“……”
安萝抿唇,踌躇片刻,点了点头。
……
这间卧室之前是被她霸占去了的,她离开后,他大概又住了回来。
本就是晚上,厚重的窗帘又闭合着,可见度极地,安萝没敢开灯,站在门口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勉强强看清室内的情景。
比她想象中好多了,至少空气很干净,没有烟味也没有酒味,房间里也很整洁,没有一地狼藉什么的,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她吞了吞口水,试探着一点点的挪到床边,一低头,黑暗中,就被那双狼一样幽冷阴寒的视线吓的一个趔趄。
没睡?……还是被她吵醒了?
一手扶着桌子,勉勉强强站稳,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勉强咧咧嘴扯出一点笑:“那个……我、嗯……我过来……看看你……”
那盯的她浑身发毛的视线很快就收了回去。
因为男人翻了个身,直接背对了她。
好吧,她之前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他会生气不想搭理她也是正常的。
她摸摸鼻尖,灰溜溜的转身打算溜,走了没两步,又忽然顿住。
沉默片刻,轻手轻脚的走了几步靠近落地窗,随手拉开了一侧的窗帘,外面的灯光将漫天大雪照亮,白雪皑皑了一整个世界。
她阖眸,轻叹一口气,后退几步在床边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撑在身侧床褥上的手被一只冰凉的大手覆盖住,然后,五指收拢,一点点握紧。
“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低头,对他笑了笑,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温柔又舒适:“睡吧,睡醒了,我们一起去铲雪。”
男人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握着她手背的大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松弛了下来。
睡了。
安萝就坐在床边,欣赏着落地窗外那时而大时而小的飞雪,已是凌晨时分,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在一起的时候,每分每秒都是珍贵的,用来睡觉,真的是太浪费。
她收回视线,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光线打量着他的俊脸,没有胡渣,但眼底却泛着一层很重的乌青,可想而知这些日子睡眠质量有多差了。
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呢?
明明只要他肯配合,那些心理医生们,肯定会有办法帮他走出困境,走出北芊芊留给他的那份爱恨交织的牢笼。
所谓人性啊,压抑久了,一旦爆发,就是毁天灭地式的……
……
雪下了一整夜,由大到小,从鹅毛大雪,到细如雨丝,天际一点点泛出光亮的时候,已经接近早上六点了。
门外响起两声很轻的敲门声。
安萝回过神来,动了动有些酸疼的脖子,起身,想把手从男人掌心抽出来,一动,那力道忽然就紧致了一下。
她愣了下,抬眸就对上了男人犹带着惺忪睡意的眸子。
她笑了下:“你醒啦?睡的还好吗?”
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继续用力,试图抽回手。
“你去哪儿?”略显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点初醒后的慵懒性感。
她忙不迭的解释:“有人敲门,我过去看看。”
他盯着她,凉漠的视线看不出是喜是怒,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安萝揉了揉被他握的没了血色的手,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女佣,而是北夫人。
她看起来一夜未眠,身上还穿着昨晚她过来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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