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起毛毛细雨,周围弥漫着潮湿的水雾,丝丝缕缕地笼罩于山岭之间,远处浓绿的薄纱中闪过一道黑影。
竟然还没追丢!
楚祺也不再管后面的追兵,迅速向山顶奔去。
一刻钟后。
楚祺站在犹如刀砍斧劈的断崖前,无语凝噎,呆望着悬崖下咆哮着的海浪,眩晕感袭来,毒素不断融入心肺,她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她不过愣神数息,便听到身后的马蹄声。
她立即捡起地上几块木头绑在衣带里,站在悬崖边等待张十四的到来。
她真的不服,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跳崖,按照这几日的经历来看,穿越人士跳崖不死规律很有可能被她打破。
并没有等待太久,张十四便破雾而来,他看了眼楚祺身后,跳下马一步步朝她走去。
张十四到如今也是颇为佩服楚祺,少主对楚祺向来宽恕,只允许别人将她逼上绝路,却不允许手下伤她性命,她一开始以为很快便能把她抓回去,没想到追了一天到了这种尴尬的地步。
楚祺并不知道自己不会死,不过她的倔脾气早就爆发了,如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是绝对不会让张十四抓到自己的。
她上下打量着张十四,古铜色肌肉在阳光下熠熠发亮,使人感到充沛的生命力量。她揉了揉眼睛狠狠得瞪了过去,输人不输阵,虽然按两人身材比例她没有反杀几率,但是她总要有一些穿越福利吧,比如眼神秒杀敌人!或者摄人气势吓到敌人!
可惜,她瞪得眼睛都红了,对面的人依然不为所动。
张十四凝望着楚祺问:“你想起什么?”
她蹙眉思索,她是由张家派出的卧底,根据“娘亲”的爱慕者所言,这次行动应该是由“少主”一手策划。她挑眉看着对面的人,他怎么知道自己失忆?莫非她的失忆也是他们口中的少主造成的吗?
楚祺冷哼了一声说:“拜你们少主所赐,这仇我一定会铭记,总有一天会找他算账的!”
张十四低头失笑,笑吟吟地看着她说:“看来你什么都没想起来,这局认输还有下次,跟我走吧。”
楚祺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这话她跟所谓的少主打赌?拿自己的命打赌?而且听这话的意思,她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这种索命游戏了。
要是每次索命游戏都是跟这次一样,她总有一天要被玩死。听他的语气,“少主”好像对自己宠爱有加,可是她这小身板才七岁吧?!这么小就被当成小野猫来玩,那个少主肯定是一个变态,她要是回去一定会被传染成变态。
所以,她绝对不能回去。
不过,这位少主的态度倒是能让她利用一番。
楚祺扬着下巴拿鼻孔对着张十四,趾高气昂地说:“既然你知道少主最宠爱我,还不退下,不然我让少主要你小命。”
张十四“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每次都玩这套,你不腻?”
楚祺扯了扯嘴角,既然不能以势欺人,她只能鞠上一躬,咧着嘴赔笑说:“老大,放我走吧,等我有出息了一定助你脱离苦海。”
“别再说了,跟我回去领罪吧,你的毒素又要发作了。”
楚祺翻了个白眼,他这么不配合,自己也不必再次浪费时间,早日跳崖早日寻找解毒之法。
她看着脚下奔腾的江水,不再犹豫,闭着眼睛大喊:“你做梦去吧!”说完便直直跳了下去。
张十四冷漠的看着奔流海浪,一股气势从他身上涌起,此时的凡人之身像是冲破某种瓶颈,几道白光闪过,他拿出传音符说:“楚祺已逃。”
远处豪宅,一个黑影站在窗前,凝望大开的宅门。陡然,一张传音符冲来,她两指微张,瞬间夹住传音符。
她听着短短四字,却像经历沧海桑田,沉默许久才喑哑着声音说:“不必追。”
这时,房外传来沉重的敲门声,一个公鸭嗓子响起:“少主,尊上有请。”
她立即单手凝聚一个火球,将传音符销毁,深呼一口气踏出房门。
真正的对决正式开始,不管谁活到最后,她都是最大的赢家。
晌午,幽暗的峡谷中,万水奔腾,经过一座山崖后倾泻而下的瀑布聚集成一个小潭,潭中央波光涟涟,倏然间,满面乌丝的头从水下窜了出来。
冷。
好冷。
刺骨的海水冲来,楚祺白净的脸庞挂满白霜,浑身一哆嗦,睁开了双眼。
她明明已经晕过去,怎么如今还是被冻醒,她看着衣衫中闪闪发光的石头,感觉到石头中不断溢出的冰气,一张小脸皱成了菊花。
她突然不想要这块奇石了,这简直是一颗催命石,她如今双手僵硬,潭水带着刺骨的寒冷,该怎么游到岸边?
她在脑海里默念着各种名人名言,古诗,歌词,扒着几块木板向一座小岛游去。
坚强,是人生路上的精神支柱是跨越坎坷的信念是成功走向胜利的根本。一个人,如果不坚强,那他的心灵就永远是一片黑暗沉寂的世界。
楚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岸边的,此时她正昏昏沉沉的躺在沙滩上,全身滚烫,一阵阴风吹过,猛然惊醒。
她看了看身后无边沙漠,将衣服里的石头扯出,哭丧着脸把石头往嘴里塞。
她现在浑身无力,恐怕再也找不到解药了,只能试试这奇石是否有用。她现在是在修仙界,一切皆有可能。这块石头应该属于天灵地宝,应该吃不死人吧?
只可惜她身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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