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又是狂风四起,夜晚的冷阵阵地传入洛宁的骨髓,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像是要被掏空了一样,每一个关节,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痛。
她很想睁开眼睛,但是上下眼皮就好像有千斤之重似的,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凤卿站在床边,看着洛宁时而痛苦皱眉,时而翻来覆去的模样,心中疼痛不已。
他曾扬言要好好保护洛宁,但还是让她受了伤。
凤一站在凤卿身边,看着此刻躺在床上,像是一个失去了生命力的傀儡娃娃的洛宁,心中颇不是滋味。
等有下人来报之时,他在才转而看着凤卿,小声道:“岑太医已经请来了,现在人就在外面站着。”
“让他进来吧。”凤卿淡淡说道。
很快,岑太医就提着硕大的药箱走了进来,在看清楚凤卿容貌那一刻,表情变得惊恐,正欲行李,却被凤卿制止了。
“你现在,先帮我看看洛宁到底怎么样了,虚礼就不用了。”
“是。”岑太医走到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洛宁,微微叹息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的神色。
他见洛宁不过寥寥数次,但每一次,洛宁都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也实属无奈。
岑太医从药箱里拿出来一根红线,轻轻地系在洛宁右手手腕处,开始替她把脉。
这个过程约莫持续了有半个多时辰。
每一分一秒至于凤卿而言,都是一种煎熬,直到岑太医将手中红线一收,凤卿急忙走到他身边,迫切地问道:“岑太医,洛宁她现在究竟如何?”
“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lt;gt;但好在洛宁聪明,早在受伤之时就用内力护住了自己的经脉,否则,她现在早就油尽灯枯了。”
岑太医一边说一边摇头:“但是她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至于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醒来,全凭造化,这一次,她受的伤委实有些严重。”
“江魏延!”凤卿将自己宽大的手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甚至可以听到关节在嘎吱作响的声音。
他现在无比悔恨,方才在小树林的时候,让江魏延死的太痛快了点。
岑太医见凤卿刹那间就变得有些暴怒,忙说道:“太子不必担心,洛宁并非没救,只是……”
“只是什么?”凤卿急切地问道。
“给她治疗的药材虽然不常见,但用钱还是能买到。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药引,那东西当真有市无价。”
“是什么东西?”
“鹿活草。”
皇宫里,慕寂梵站在龙床前,看着不断咳嗽的皇上担心不已。
被派去找岑太医的小太监匆忙来报,岑太医早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离开的皇宫,不知去向。
慕寂梵一听这个消息,立即怒骂道:“还不快点去找!”
“不用了。”皇上轻轻地挥了挥手,说话的声音虚弱无力,他淡淡地说道:“朕的身子朕自己明白,就算是千万个岑太医也不能将朕的顽疾治好。梵儿,你需要冷静一些,不要意气用事。”
“臣明白。”慕寂梵微微颔首,语气很是恭敬。
皇上又引来新一番的咳嗽,宫女放在他嘴边的帕子,等拿起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满是血迹。lt;gt;
慕寂梵一看这一幕,急忙道:“皇上,您的身体不好,不如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你明天再来,恐怕我会更加严重一些。”皇上轻轻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梵儿,你听朕说,前几日,朕已经将云亲王和云亲王的世子派出去避难,生怕这件事会影响到他们。你这几日要尽快将他们找回来,毕竟,云亲王手中有朕的遗嘱,他更是两朝元老,若是有他的支持,你登基就更加顺利了。”
皇上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十分顺畅,丝毫感觉不到别扭,也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说出来的话。
慕寂梵强行压住自己心中的苦涩,再度点头。
将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皇上这才朝着慕寂梵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朕乏了,想好好休息一下,你先退下吧。”
“是。”
回到祁王府以后,慕寂梵看着府中的一片狼藉,又想起了洛宁的失踪。
他找到青霜岚刃和柳宁烟,面无表情冷声问道:“有洛宁的消息了吗?”
闻言,这几人对视一眼,又纷纷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凝重。
慕寂梵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自己手指上的那枚扳指,始终眉头紧锁,却不在讲话,让人察觉不到他究竟在想什么。
青霜拉扯了一下岚刃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岚刃,我们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王爷?”
“什么事?”慕寂梵耳力极好,即便是刻意压低声音,青霜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在他的耳中。
青霜又看了岚刃一眼,见对方轻轻点头以后,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我怀疑,王妃是被凤卿带走了。lt;gt;我们今日虽然未能找到王妃的下落,但却查到,岑太医今日中午被凤卿身边的路麒和李麟,强行带入了未央阁,而且,他们现在正在找一味药材,名叫鹿活草。”
“鹿活草?”
“没错,若我没记错的话,数年之前,老王爷曾与皇上周游列国,意外得到一株神药,名为鹿活草,只是不知是否为同一株。”岚刃在一旁补充道。
慕寂梵深吸一口气,随即淡淡说道:“你们继续去调查,若真是洛宁需要鹿活草,便将它送去未央阁,相信凤卿会妥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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