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狠狠压抑下胸口的烦躁和疲惫,“不是逼迫。我依然会和你白头偕老。我只是要求你稍微容忍莺儿一些,不要太为难她,给她一点立足之地,不要每天用眼泪控诉我,难道不行?”
“莺儿!莺儿!莺儿!”宋依颜冷笑,“说了半天,就是怕我为难你的爱妾!”
这牛角尖钻了月余,还没完没了,江烨纵然是有再好的耐心,此刻也所剩无几。
江烨起身下床,一手抽下衣架上的外袍,动作大了点,衣架“哗哗”晃动。
身後哭声嘤嘤,他从未如此不耐过,宋依颜红着眼圈望,着窗外的怕漫漫长夜,那一片长得几乎没有尽头的深黑。
“你要去哪里?是去莺儿那里麽?”
浓浓鼻音,梨花带雨,楚楚堪怜的脸色如此苍白,宋依颜质问。
“去书房。”江烨咬紧压根,动作迅速的穿上外袍。
“书房?真的麽?”宋依颜冷笑,他的态度让她浑身如置冰窖,抖着,颤着,热血上头,忍不住就开口嘲讽,“夫君,你是要去香梨馆对不对?终於忍不住了?那贱人引诱了这麽多时日,今晚总算可以如愿以偿────”
“够了!”
狰狞暴烈的一声低吼震得卧室摇摇欲坠!
江烨猛然转头,冷冷瞪着宋依颜苍白的娇颜,“左一口贱人,右一口贱人,当初翠秀可不是这麽对待你的!”
话语一出,宋依颜和江烨两人均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宛如一记重击,这话毫不留情狠狠敲碎宋依颜心灵最後那处心防!
“夫君,你、你……”
宋依颜脑海一阵晕眩,双脚虚软得站不住,跌坐在床上,泪盈盈的水滴顺着粉颊留下,昏聩的吸不过气来。
翠秀一直是他们夫妻间的禁忌。
这麽多年过去,他居然,居然还惦念着那个低贱的旭阳女人!
他明明爱的是她,可是这麽多年来,她数次见他因为翠秀而失神。
十几年的夫妻之情,风雨同舟,莫非还敌不过一个冤魂麽!
江烨闭上嘴,心口虽然略有悔意,可他并不打算收回,也不打算宽慰宋依颜。
他实在是被她弄烦了。
往日的宋依颜高雅温柔,说话从来不带脏字,高雅纯洁,仿佛世间任何不美好都和她无关,可他哪里想到,一个被嫉妒折腾的女人居然会这麽丑陋,这麽下作的话也说得出来,让人听了窝火。
“我去书房,夫人不信的话,尽可以派人来查房!”甩下一句话,江烨转头出门。
大门被猛烈甩上,微弱的光线里,房内的华丽陈设都被巨大的震颤动作微微摆动。
宋依颜惊痛莫名,大声哽咽起来,抚着另一侧空冷的床被,心也空虚寒冷得发慌、发紧!
他走了,他竟然不安慰她,径自转身而去。
窗户大开,灌入夏夜带着露水的风,吹得明纸狂飞乱舞,犹如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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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夏蝉拖着调子仄仄唱着,低哑而婉转,宋依颜歪着身子侧侧躺在黄花木贵妃榻上,脸色苍白如纸。
雪芍的脸色也不好看,又是打扇,又是盛冰碗给宋依颜吃。
江采茗打帘子进来,看到的就是母亲这麽一副虽生犹死的模样。
“娘亲,”江采茗自然知道父母之间爆发了大争吵,想也知道,起因必然是那个招人的莺儿。
咽下喉中对莺儿的厌恶感,江采茗觉得还是自己手上的事情更加重要。
“娘亲,我的丫头在後院捉到一只鸽子,我截下了这个,是从香梨馆截获的。”
江采茗说着,递上手里的纸卷。
宋依颜一眼所过去,却并没有太多惊喜,随手放到一边。
“娘亲,”江采茗见娘亲并不热切,不禁扬高声音,“这鸽子是往皇宫飞的,上面写着爹爹的行踪,可见那莺儿是个细作啊!”
“没用的。”宋依颜冷冷一笑,“你准备把这东西拿给你爹爹看?咱们府里鸽子这麽多,你凭什麽证明鸽子是从香梨馆飞出来的?这字不是莺儿的笔迹,怎麽说明是莺儿写的?”
“可是,除了她,咱们府里不会有细作……”
“那个莺儿油滑的很,你拿这东西去跟你父亲告状,说不定还会被那个莺儿反咬一口,说你诬陷她。”宋依颜摇头,按住女儿的身子,“茗儿,你是娘唯一的希望,你日後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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