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兼程赶路,终於在晨曦初绽时到了梨州。
“主子,主子!小姐来了,小姐来看您了!”阉奴一边喊着,一边进来唤醒蓝焰烈。
“什麽?宝宝,宝宝她来了?!”蓝焰烈忙弹坐起来,“阿九,快,快将琉璃镜给我拿过来!咳咳,咳咳!”一时激动,x口一疼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待阿九拿了琉璃镜,那里面是一张憔悴苍白的容颜,仿若凋残的花朵让人不忍多看。
“!当”一声,手一滑,镜子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主子,主子,您这是怎麽了?”阿九领了端药的阉奴进来,见到这番景象不觉大惊。
“我,我没事。你让小姐回去吧,我这病很快就好了的!”
“可是小姐已经到了门前,这千里迢迢地赶来探望您,您真忍心不见?!”阿九拧了把湿透的布巾递给蓝焰烈。
“那,那就让她在外厢房住下,你们小心伺候着,还有,叫他们在外头守着,不准,不准让小姐进来!”右手握拳抚x,但觉阵阵作疼。
阿九摇了摇头,柔声劝道,“主子,您这又是何苦?不是天天想着小姐,现下她来了,反倒又......”
“阿九!”咬着牙呵斥着自己的贴身伺奴,声音里,是凄厉的绝望,喉间哽咽,却是哭不出来的痛!
“你以为我,我不想见她麽?可是我这样的模样,怎麽去见她?!丑陋若鬼,哪个女子见了会欢喜?你下去吧,我想静一静,至於宝宝,切莫让她进来,算我求你,阿九.......”望着那双被泪水冲洗得格外璀璨哀婉的蓝眸,阿九,怎麽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好吧,奴先去看看小姐,从她出生後,奴还未曾见过她呢。”嫁回梨州的阿九,帮蓝焰烈照看老宅,十几年都没去过花都,故此,从未见着自个的小主子。
转身正欲出内院,却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冲冲而来,似乎还带着奴仆的哀求之声,“少主,家主刚吃药躺下,您,哎,少主,别进去啊,少主!”
阿九抬头,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迎面闪了过来,只是一个恍神,人已经到了面前。
阿九定睛看去,只见那人细眉黑眸,五官未完全展开,一团稚气,却已然有些绝艳的影子,粉儒白裙,显得整个人犹如一片花瓣般轻盈妖娆。
冷香扑面,瞬间就进了门槛,“小姐且慢!”宝宝循声抬头,拦在面前的是一身淡棕色长袍的男人,不高,却生得白净清秀,三十上下,眉宇间,含着微微的笑意。
“你是?”
“奴是蓝家的下人,家主未出嫁前,一直是我伺候的。後来,嫁回梨州,帮着家主照看祖宅,小姐没见过奴,不过,奴可是看着小姐出生的呢,想不到,真是岁月催人老.......”
“如果你是来叙旧的,那麽不必了,我不认识你这位旧人!请让开,我要进去!”看在蓝焰烈的面子上,宝宝对阿九倒是有了几分客气,“小姐且慢,能不能听阿九一言?”
瞟了他一眼,宝宝皱起了眉,“说吧!”
“男子都爱惜容貌,因为大凡女子都重色。家主,也并不能例外。你们的事,瞒得了别人,可是,却逃不过奴的眼睛!家主居然为自己的憔悴的容颜不敢见小姐,奴和家主一起长大,见他如此紧张自己的脸,却是头一次。奴只恳求小姐,对家主好一点,这些年,他过得,实在太苦了.........”还想说什麽却被宝宝y冷的眼神冻住了,“你凭什麽认为你有资格在这里这样和我说话?!哼,闪开!”一把推开他,进了内堂,却发现主房房门紧闭,用力一推,却是栓上了。
“爹爹,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是宝宝啊,爹爹开门!”用力捶着厚实的门板,宝宝大叫着!
蓝焰烈捂住嘴,披头散发,赤脚站在房中,失魂一般慢慢走向门边,然後靠着门慢慢坐了下来,泪水,终於滑落,湿透前襟。
将脸贴在门板上,轻轻蹭着,另一边,是他最爱的女人。屏住呼吸,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边的呼吸,暖暖的温度,淡淡的幽香。
那是,他渴望的,
最爱的那个人...........
可是,却不能见,不能见!自己憔悴的脸,这个样子,如何能给她看见?!
自古女子皆好男色,若是被她见着了自己的模样,那,那以後,教他何以,何以再和她........
“爹爹,你若以为宝宝是那种以色取人的女子,那我现在就走,以後,再不惹你心烦了!”一路的担忧和烦躁,在此刻,全都化成无名之火,为了自己受到的冷遇和误解。
“宝宝,你别走,宝宝!”门霍然打开,一把拉住欲走的人儿,身子却一阵虚软,被宝宝一把扶住。
将他放到床上,抚m憔悴又苍白的脸,宝宝不觉一阵心酸,“爹爹,你瘦了。”
“我变丑了吧,宝宝,讨厌我这张脸了吧?”反握住绵软的小手,心微微下沈,蓝焰烈绝望的笑容让宝宝不觉阵阵心疼。
“爹爹,在你眼里,宝宝,是这样的女子吗?”
蓝焰烈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不!可是,我病了,丑了,我不敢,不敢见你.........”
“傻爹爹,谁的容颜能一生不变,永远漂亮的?若有一天我变丑了,你难道,也会嫌弃我,厌恶我吗?!”
“怎麽可能?!你永远是我的宝宝,丑也好,美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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