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宋璟为什么要回来,宋璟凭什么回来,他凭什么当初和漾漾分手,现在又来找漾漾,他凭什么伤害了漾漾,十年不闻不问,现在又巴巴地找到漾漾要吃饭。”
蒋时延越说,胸口越像塞了团湿润的棉花般,堵得发慌又无处宣泄,整个人难受地撕扯:“他以为爱情没有保质期吗,他凭什么当初没好好珍惜现在又反悔,他凭什么对漾漾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么糟蹋自尊,”蒋时延眼泪越掉越凶,哭吼压抑,“他宋璟就是个贱人!贱人!”
程斯然带着安抚性质地附和:“好好,贱人,贱人。”
蒋时延哭得浑身失了力气。
他从椅子跌到地上,抱着书架旁的小漾熊、那只唐漾在游乐场打气球送给他的小漾熊……哭得泣不成声。
直到手机发出关机提醒。
蒋时延才止住眼泪,喉结上下滑动着抽噎。
程斯然问了蒋时延一个问题,蒋时延睫毛挂着眼泪,摇头。
挂断电话,距离蒋时延到家已经两小时了。
蒋时延眼睛干干涩涩,好像彻底没了眼泪。
小漾熊脖子上的方领巾还润着,蒋时延从地上爬起来,把小漾熊的领巾摊在书桌上,他完全没了方才的难过,整个人木然地去洗澡、把衣服扔到脏衣篓。虽然蒋时延和唐漾之前在同居,但老宅保姆每周都会过来收拾、更换物品,蒋时延拆了新的洗发水、沐浴露,可闻到的味道和以前一样,和唐漾的一样。
是她身上淡淡的、酥到人骨子里的薰衣草香。
洗完澡后,蒋时延去厨房,他打开冰箱,里面有很多新鲜水果。
他挑了盒圣女果抱在怀里,吹干头发后,躺到床上,撕开盒子上的保鲜膜,挑了最大最红的一颗,咬下去,酸了牙,一下子,本已干涸的眼泪再次决堤。
凭什么啊。
宋璟欺负自己!程斯然欺负自己!就连十块钱三斤的小番茄都在欺负自己……
程斯然最后的问题是:“如果宋璟不知道你和唐漾在一起了,如果宋璟给唐漾说他这十年没交过其他女朋友,如果宋璟给唐漾提了复合,”程斯然说,“你知道宋璟那样的人,真的很难让人有抵抗力……”
“宋璟不是唐突的性格,漾漾也有恋爱精神,”蒋时延说,“只要她没放开我,她就不会和宋璟有什么,她和宋璟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到。”
程斯然“哦”一声:“可唐漾让你一起去接机了吗?”
蒋时延没出声。
程斯然:“唐漾给你说她和宋璟吃什么,让你一起去了吗?”
蒋时延知道程斯然看不到,还是摇头。
程斯然:“唐漾——”
蒋时延刚刚直接挂了电话。
宋璟,是坏的。
唐漾,是自己爱的。
蒋时延靠在床头吃圣女果,第一颗酸,第二颗还酸,第三颗还酸,第四颗更酸……
蒋时延一颗颗朝嘴里塞,满嘴汁液,他眼泪和断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一颗地朝下掉。
一颗没吃完,蒋时延又塞另一颗。
塞到最后,他不知道怎么嚼,怎么吞,他只能跌跌撞撞地裹着被子躲到衣柜里,一声一声语不成音。
————
第二天上午,唐漾给蒋时延发消息说自己去汇商了。
蒋时延还没醒。
下午,唐漾接到宋璟,给蒋时延发消息说餐厅地址,蒋时延回了电话,声音喑哑:“好好吃。”
唐漾拧眉:“你感冒了?我马上回……”
蒋时延堵住她的“来”字,“没事,”他哑然道,“我待会儿吃点药就行。”
沉默几秒。
唐漾不放心:“你过来找我吧,可以一起吃……”
“不用了,”蒋时延学唐漾平时撒娇的温软语气,“leo在北区那边有个慈善晚宴,你们在南区吃饭,我在你们那打一趟过去来不及,”蒋时延补充,“我答应了leo会去。”
唐漾啰嗦又心疼地交代他吃药。
蒋时延一一应下,嘴里发着笑音,面上却没有笑意。
晚饭时间。
蒋时延觉得自己很不给隐私,很小人,很无耻,可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提前开车去了餐厅。唐漾给他说了预订的哪桌,他去了斜对方那桌,把自己藏在了一盆巨大的植株后。
这家餐厅走的地中海风格,装潢精致,人均颇高,地势偏僻,来的人不多。
蒋时延坐了大概五分钟,便等到要等的人。
宋璟高中毕业和他差不多高,现在还是。
他没穿军装,一身白衬衫黑西裤覆在颀长笔挺的身形上,他绅士地替唐漾拉开椅子,露出来的手腕白净好看,容色皑皑,面朝蒋时延。
唐漾道谢,扶着裙摆落座。
知道要去接宋璟,她还是听蒋时延的话穿了正装,身段标致稍显刻板,要说有什么出挑,大概就是她头上戴着藏青色发带,小蝴蝶结的系法灵动轻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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