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安慰说,“第二轮删选你过了,只剩下四个人,掉一个。”
这四个人,偏偏淘汰了时安。
时安问,“最后一轮怎么挑人的?”
谢生说,“听说中午名单报给了抽空来的凌副总凌宗,他选的。”
如果更具象一点,名单报给凌宗,他看了不足三十秒,拿起一只笔,利落的勾选了三个入选人的名字,再之后,这份删选名单就被搁到办公桌文件堆的角落,和所有普通文件一样。
时安是有点恨的,恨他的随意。
谢生问,“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具体原因?”
时安深吸一口气,渐渐平静,因为这样的失败并不是只有一次,她能承受,她说,“不用了,还是要谢谢你,让你失望了。”
失败的亢奋笼罩着她完成了下午的工作,到了晚间,她行尸走肉般,跟着凌况一行人左右,上了飞机。
头等舱很安静,时安是后买的飞机票,坐在了头等舱左侧靠近最后机窗的位置,凌况及其随行人员坐在了最前头,隔了不少距离。
这样也好,避免了不必要的交流和附和。
后面还有人陆续上来,飞机颠簸了一下,时安愁眉苦脸的闭上眼睛,眨眼的功夫,她睡得深熟,仰头倚靠着座位,头发丝丝缕缕的散落。
熟睡时,她的鼻翼微翕,嘴巴微微张开,唇线馥郁水润,轻弱的出气呼气,白皙的肤质和着松懈下来的柔美脸部轮廓,有一种怦然心动的美感。
边上的座位有人坐下,时安浑然不知。
一个小时候,飞机突然一阵颠簸,时安惊吓中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耳边响起了空姐甜美的播报音,遇见云层颠簸流,没有危险,请大家放心。
时安眨了眨眼睛望向窗外,云层厚叠遮天蔽日,美轮美奂一望无际,仿佛波涛四起的深海。
时安想了下,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她望着窗户出神,蓦地,看见机窗一个熟悉的侧影。
她有点不确信,慢慢转过脑袋,悚然一退,自己边上,坐的凌宗。
顿时怒火攻心。
他原本一只手的手肘抵着座侧,只手虚握拳头撑着脑袋,是在休息,但像是被时安一惊一乍的打扰到了,非常嫌弃的瞥了她一样,似在无声的斥责。
时安的喉咙梗了梗,不忿的同时很不争气的打了声招呼,“凌副总。”
凌宗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淡柔的“嗯”了声,有些没睡醒的样子。
凌宗没注意到,时安已经调整好不卑不亢不合作非暴力的对抗状态,闷闷的扭头看向窗外,朝着偏离他的方向。
一肚子的火啊,就因为身边这个人,越烧越旺。
可身边那个人坐直了起来,朝她淡淡看了一眼,家常问,“你去日本干什么?”
时安没看他,恹恹回答,“工作。”
“什么工作?”
“抱歉不能说......”抿了下口水,她解释说,“毕竟我们不属于同一个系统,该有的操守还是要有的。”
“......”
“也对,”凌宗慵懒的耸了耸肩,也是一副浅眠的样子,玩心起来,他逗她,“你是要去名古屋?”
时安没搭理。
凌宗又说,“考察fuox核心工业区?待上半个月?”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还问个屁。
时安左侧嘴巴轻鼓着,像是个被激怒的胖嘟嘟的小河豚,满腹饕餮的委屈。
她讨厌他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真是越想越可恨,但是职高一级压死人,凌宗轻飘飘命令说,“你看哪儿?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声音很轻,却很有气势,他看见时安貌似无动于衷,自己也有些愤懑了。
他又说了一遍,“看着我!”
“听见没有!”
气氛微妙的尴尬着,她不想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幼稚,比记忆中幼稚更甚,全然不同传言中的城府干练居心叵测。
眼睛充热,时安回头,看就看!
刹那间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泪流满面。
凌宗悻悻然怔愣,调笑的话放在嘴边索然无味。
他没想到她会哭。
他不自在的抿了下嘴角,像是手足无措,但是,他只是说,“好了,你转过去吧。”
又好气又好笑,时安抬手擦了下眼泪刚想转过,云流突然再次一个颠簸,时安身不由己的跌进一个怀里,被他紧紧攥住。
凌宗的声音在她耳边,他轻声说,“第二次了噢。”
时安没作声,稍稍,他正色问,“你怎么了?”
时安眉头深锁,放开他,往后靠了靠,说,“没事,肚子疼。”
时安的脸色实在不好,苍白孱弱,一副弱不禁风的平静。
凌宗伸手搁在她的额头,粗糙的指腹,平滑的触感,温热的氤氲,指尖若有似无的撩拨着她的碎发。
很闲适的动作,刹那间却像触电般贯穿全身的毛细血管,炙热,发烫,时安霎时快速嫌弃又粗鲁的拍开凌宗关切的右手,像是有什么忌讳,避之唯恐不及。
凌宗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
两人相安无事,又一个小时,空姐播报已经顺利度过云层颠簸流,祝大家旅途愉快。
凌宗看了眼佯装熟睡的时安,又摸了下自己的脑门,一丝不悦。
☆、r 31
飞机抵达, 时安是被同事拍醒的,她怔了下, 边上的人已经不在,小箱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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