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困于花中动弹不得,让她急得猫抓狗挠的,委实比自家夫君叫人抢了更加恼火。
候了半晌莲塘中却无半点异动,蓝止便与东陵仙君缓步走到凉亭中,有仙侍奉上新茶,二人悠闲地边品茶边对弈。
一局尚未定出胜负,莲塘中忽然光芒四散,水面漾起圈圈涟漪。蓝止与东陵仙君面上一喜,皆是一个闪身冲到水边,只见那株千叶莲花的花瓣正一层一层剥将开来,待到彻底盛放,一团白光自花蕊中忽地一闪,跌落到岸上,化作一位白衣仙子卧倒在地,那一头秀发散落在肩上,亦遮住了脸庞。
蓝止上前将她扶起,半靠于怀中,抬手理顺那一头乱发,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这熟悉的眉眼,不是离鸢又能是哪个?
东陵仙君站在二人对面,望着这几千年不曾见过的容颜,叹息道:“离鸢啊离鸢,你可算是回来了,本仙君日后总算又有伴了,可知你不在的这几千年里,本仙君过得着实无趣啊。”
蓝止见离鸢兀自昏迷着,便将她抱起朝卧房走去,那娇躯方一离地,蓝止惊觉她这身子比原先可是重了不少。离鸢身形原算不得娇小,但也不曾这样重过,蓝止勾起嘴角笑了笑,心道,待她醒了得让她少吃些才是,若是日后成了亲,这样重的娘子抱着可不甚好。
半路上离鸢就已醒来,但隔了整整五千年没有见过蓝止,这般温暖的怀抱令她舍不得离开,索性便装做一直昏睡。等被轻放到榻上,蓝止正俯身为她盖上的锦被的时候,她促狭地猛地睁开双眼,凝望着蓝止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眼中不由得盈满了笑意,红唇微启轻唤一声:“蓝止,我回来了。“
那一声“蓝止“,听得他心肝一颤。这么多年的清冷岁月,换她一句“回来“就都值得了。蓝止沉醉于她那笑盈盈的黑眸之中,若不是身后还立着东陵仙君,真想就这样亲上去,一解这数千年的思念。
东陵仙君尴尬地咳嗽一声:“那个,二位若是情难自禁,那本仙君就先回避一下。”嘴上虽如是说,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离鸢掀开锦被跳下床榻,忍不住原地打了个转,高兴地说:“本仙困在那莲花中这些时日,现下可算是重获自由了!”转而看向面带微笑的蓝止,故作凶巴巴地质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可有仙子过来撩拨?本仙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说我要是再不回来,夫君就要被别的仙子抢走了。”
蓝止但笑不语,一旁的东陵仙君盯着离鸢的身影看了又看,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叹道:“不对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离鸢与蓝止说话之时,正好侧过身子,东陵仙君见她那床板一样平的侧影,灵光乍现,脱口问道:“离鸢,你的胸呢?!”
离鸢闻言赧然,几千年不见,这东陵仙君倒是愈发开放了,刚一见面就问出这样无礼的话来,而对面的蓝止也敛了笑意打量着她。
东陵仙君一把拉过离鸢,单手将她转了个圈,问道:“离鸢,你除了这张脸没变,这身子怎的像个男子一般?“
离鸢双手摸了摸胸前,真真平得连一丝赘肉也没有,心下当即凉了半截,原先那胸虽小也是有的,而今怎会凭空消失了一般。恰巧此时姜离捧了一身衣物来给离鸢换上,离鸢忙抓起衣物进了隔壁内室。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自隔壁传来。
蓝止与东陵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蓝止扣门却无人应答,因担心离鸢出事便闯了进去,只见离鸢坐在地上,仍穿着那身白衣,方才拿来的衣裙散落一地,她于一片混乱之中抬起脸,喃喃地说:“蓝止,我,我如今也是个仙君了……“
蓝止闻言一惊,连带正抬脚进门的东陵仙君也是一个趔趄,这好好的仙子,怎会重生为男儿身了?
离鸢起身奔至蓝止身前,拉住他的胳膊泫然欲泣:“蓝止,怎么办?我等了五千年,为的是有朝一日嫁与你,如今,如今出了这等差错,你可会嫌弃我?”
蓝止此时方察觉,她除了容貌与昔日的离鸢一模一样,真真正正的是个仙君的身子,怪不得方才抱起来觉得重了许多。朝思暮想了五千年,爱人一朝归来却变做男儿身,真是造化弄人。见离鸢满脸伤心,他也只得安慰道:“你初化人形,莫要过于激动,先歇上这一日,明日你我二人一同到西天问问佛祖,看看究竟是个缘故,想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方会如此。”
东陵仙君在一旁看着热闹,不嫌事大:“你二人谈情说爱上万年,想必佛祖是怕你们觉得腻了,将离鸢变做仙君,也好许你们一段断袖之情。”
离鸢上前一记重拳捶在那东陵仙君的胸口:“去你的断袖,你全家都是断袖!”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许多年独爱古言,新开此坑,希望有小天使路过看看,俺会坚持日更哒!
☆、第二章 求佛
是夜窗外又落雨,换做往日离鸢定要在这样的雨夜燃上一支烛,翻翻那凡间逗趣的话本子,如今却全然没了兴致。
试问哪位仙子能在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仙君之后,还静得心来读书?那东陵仙君一脸荡笑地走后,她将蓝止也打发了,只想一个人呆着,她还不习惯以这男儿身去面对她的爱人。
放下层层床幔,如废柴一般瘫倒在那宽大镂花木床上,离鸢偷偷将一只手伸进衣襟,摸了摸那一马平川的胸,不由得哀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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