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样,但五雷邪法的邪气如果压制不住,便练不成五雷正法。”老三看了一眼仍昏昏入睡的黄辉亚,“练不成正法,练成邪法的人身上的戾气就膨胀难忍,如不散发出去,就要伤到自身。所以,他们隔那么久,就会趁夜到偏僻处把五雷掌发在石头或草上,让路过的野兽绊上。如果有人先绊上死了,那又造下一段冤孽,添一份孽障。巫法最讲究陈陈相因。”
“你只会纸上谈兵啊?”谢天成不乐意了。一星希望的火花转瞬即逝,太残忍了。他看着病床上软绵绵的黄辉亚,想着他们曾经出生入死的情景,心里黯然极了。平素里,他俩老是唇枪舌剑来而不往非礼也,活生生一对最佳损友,实际上,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那是真挚的队友之情,没有算计、没有利用、没有狗眼看人低。
“真的无药可解吗?”谢天成心力交瘁,都要崩溃了。
“我试试吧!”老三感觉伤黄辉亚那人下手不太狠,掌印没变得乌黑。
“你不是想死马当活马医吧?”谢天成半信半疑。
“那我走了。”老三甩手要走。
谢天成忙拽住他,“那,还是试试吧!不过,我得打个电话向你老爸请示下。”
老三噗嗤笑了,“你以为那个老捕头会接你这个电话?我敢打赌,这会,你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谢天成不信,拨了鲁局的号码,却始终没人接,连拨了几次都如此。知父莫若子!
“什么意思?”谢天成杨着手机问。
“许多解释不了的事,往往说迷信。”老三说,“中医有许多病例解释不清楚,以前科学不发达,没办法解释。现在科学发达了,但都跟着西医跑,没人肯花功夫深究中医的疑难杂症。因此,还是没办法解释。没办法解释就成了迷信。迷信,你明白吗?”
谢天成明白了,领导干部不能信迷信,那是唯心主义。传言某机关大楼正门稍远处有一炮校,炮校架了几门小钢炮用来教学,偏偏炮口对着该机关。该机关领导大骇,与炮校交涉希望能调开炮口。炮校要其赞助一百万才干,该领导不干,回去在机关楼顶加筑了一个钢盔形建筑。其后几年,该机关接连被轰下几任领导。新任领导扛不住给了赞助,炮口调开了,却迷信了,还是掉了乌纱帽。
谢天成哼了两声,睨视老三,“你真有那能耐?”病房的灯光有点刺眼。
“我们看到、听到的就是汽车、美酒、阿司匹林、迪斯高、霓虹灯,自然是不相信的。”老三被他的眼神给惹恼了,“我今天让你开开眼界。”说罢,取下裤腰上的钥匙圈,打开栓在上面的小折叠刀,手一晃,在谢天成手腕划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谢天成大恼。我不过因为灯光刺眼,斜看你一眼,你就拿刀刺我?他刚要咆哮,老三做了噤声的手势。
只见他右手拿捏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嘴里念念有词,跟古装剧的老道念叨的那样,谢天成只听清了太上老君几个字。
老三念叨完了,谢天成手腕上流血也止住了,他大为惊奇,但不敢表露丝毫疑惑,怕这家伙情急之下拿刀捅他心口,以正视听。
“相信了?”老三咧嘴一笑。
谢天成默不做声。不管是不是迷信我不吭声总可以吧?不过,这家伙止血的招数,找机会学一学倒也无妨。
“我弄不好没关系。”老三给他一颗定心丸,“我有后台老板。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肯定救活。”
“那就去请你的后台老板来啊!”谢天成骨子里不相信老三。
老三没做声,而是慢吞吞找了一个送饭的碗,去洗手间倒碗水来。再从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手指头在上面乱画一通,然后念念有词,最后把黄纸烧了,让灰烬掉在碗里,然后,将碗递给谢天成,朝躺着的黄辉亚努努嘴,干巴巴地说:“给他喝了。”
谢天成端着碗犹疑,都没望闻问切就直接上药,这太草菅人命了吧!他迟疑地扶黄辉亚坐起身,喂水。黄辉亚迷迷糊糊喝了水,好一通咳嗽,脸色忽红忽白。
老三那一通鬼画符是画水。画水是巫术的一种符咒。符是巫术里沟通人与神的秘密法宝,可以治病救人、驱魔逐鬼。画符的方法诸多,有的要掐诀存想,有的要步罡踏斗,念动咒语,之后铺纸研墨,运笔在黄纸上画上眼花缭乱的道符。但如果在外面遇到紧急情况,没有笔纸,则可以手指凭空虚写虚画。这种符并不要写画到什么物体上,其关键是画符动作。有了动作一样有疗效。
这样就化解了五雷掌?谢天成半信半疑。老三那一拂就现出了黄辉亚背上的暗伤,那不玄乎,可以记在气功的账上。接下来应乘胜前进,用气功散血化瘀、舒经活络,那样才有说服力。一通鬼画符就治了病,太扯淡了,比穿越小说还无聊!
“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明天一早去抓药。”老三等黄辉亚躺下后,说,然后走了。
这就走了?谢天成还在发愣,老三已经出门。
“这你也信?”谢天成对老三的话表示极度怀疑。
“我信。那不是迷信,是古代流传的暗杀技术。冷兵器时代,除了明火执仗,大动干戈外,也搞暗杀。”黄辉亚坐起来,“实不相瞒,我现在感觉轻松多了。春秋战国时代,诸侯争战,才有了百家争鸣,什么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兵家、阴阳家、纵横家都冒出来了。五雷掌应该是当时道家发明的一种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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