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血不好喝的。”
“废话!”草儿站起身将碗端走道:”谁喝妳血了!”
见她把碗搁在窗边,草儿上前用麻布将三指长的划伤简单包扎,她让惜福红别再乱动,若把伤口弄开血流至死可没人管,接著端起陶碗走出木屋。房裡又恢復寧静,惜福红闭起双眼微喘,只觉得刚才情绪太过激动,现在头晕目眩很不舒服,她喘息著,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是草儿将她摇醒的。迷迷糊糊间感觉有碗沿抵上嘴唇,惜福红觉得口乾舌燥,张口将碗裡的东西囫圇下肚,但舌头刚嚐到药汁后立刻后悔了,那药不同於日前喝的那般苦涩,居然是辣的。她吓得呛了两口,草儿不给她反抗的餘地,硬是将药汁灌进她嘴裡。
“这药很珍贵,妳若敢浪费看我不扒了妳的皮!”草儿无情说道。
惜福红没空理会草儿,只觉得喉咙火辣难受,那药汁流下的每吋都宛若火烧,不一回儿身子就开始冒汗。草儿上前拉过她的手腕把脉,一住香后又解开包扎的伤口,拿出小匕首将略為癒合的地方划开,此时惜福红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看著手臂又流出鲜血,眨了眨汗湿的睫毛,觉得浑身乏力。
“我明白师父為何要留妳下来了,以前那些药人娇嫩的很,只能替师父取一次药,但妳身子骨强韧,竟然可以撑到第二帖,果真不错。”看著血液顺著指尖滴落,草儿满意的点头说著。
愣愣听完草儿难得的讚美,惜福红只觉脑中浑沌,啥都没想。草儿见她神智不清,取完血后将她伤口包上就直接离开。关上门,她小心翼翼端著血碗走进煎药室,裡头木儿已经等待多时,见草儿来立刻接过血碗,将已準备妥当的药粉全都倒进去,再加上清水熬煮,两个时辰后便蒸馏出了一碗顏色略為艷红的药水。
两人一刻也不得閒,端著药碗走进主屋,房内白布因开门而略微飞扬,木儿见了赶忙将门闔上。层层白布后,榻上摆著一鼎香炉,裡头正烧著安神用的茯苓,草儿和木儿上前恭敬的跪在榻边双手俸上药碗。
“师父,请喝药。”草儿一改对惜福红的刻薄,乖巧模样简直判落两人。
言毕,只见一双纤纤玉手缓慢上前,白袖抚过床面,左手端碗,右手掩面,一口将碗内药汁一饮而尽。见状,木儿上前接过空碗退到榻后,草儿也一併跪坐在旁。
不到半柱香时间,房内温度骤下几分,裊裊升冉的白堙也被无形的气波打散。沉静的室内气氛压抑,白幕受到气息推动正发出拖地声响,窗櫺也被震的嘎咿摆动。
一个时辰后,气温缓慢回升,炉堙药香才又如以往繚绕一线。
这时跪坐的木儿站起,她从边上取来雪貂裘衣替榻上的人披上。
“……草儿,那药人如何了?”一道女人特有嫵媚慵懒声自幕后传来。
“是,师父,那个药人体质强韧,服用第二帖药后只是神情恍惚,我想休息一晚便会无事。”草儿低头恭敬的说著。想起以往的药人,那些村裡来的姑娘每个都身体孱弱,只取一次血后便要死不活的模样,更别说服用第二帖药了。
她的师父,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神医,因长期受寒毒侵身,所以每隔几月便须服药来稳定毒性,只是师父身体特殊,血液内含有各种毒素,一般的药物入身不但无法吸收,还可能引起排斥,所以只好找药人服药,再取其血作為药引,待蒸馏后的药水服用后才会有所效果。
可是压抑寒毒的药物极烈,第一帖药服用三日便可取血製成补气汤,但第二帖药主用来克制寒气,因此使用的药材都是极端燥热,光一小匙便会让人宛如站立烈阳之下,倘若喝下一碗,那五臟六府便会如火烧般灼烫,往往药人喝下第二帖都会痛死过去,但这次的药人却能强忍下来,真是难得。
“……既然两帖都喝了,就好好待她,留著日后还有用。”慵懒的语气显然中气不足。
“是!”草儿应允后和木儿一块退出主屋。
两人在月光下漫步,草儿牵紧木儿的手一路无语。她们两人是双生姊妹,是在师父的师父,也就是师公的接生下活过来,原本她们在本该没命,但听说母亲死活都要生下她们,最后师公出於无奈便捨母救子,之后交由师父养育,一养就是十年。
对师父的感情,如同母亲那般,自有记忆以来,师父便是她们的天、她们的地,无论发生何事,师父都会护著她们,也更因為如此,当她们有能力回报师父后,便积极替师父寻找解毒的药材,无论如何都不愿再让师父受到丁点委屈和痛苦。
“木儿,妳先回去睡吧,我去看看那个药人。”草儿不放心惜福红,想那人喝完药后傻愣的模样,怕她被药效的烈性给弄死,到时又得重新找药人多麻烦?
木儿点头进房,草儿则转身往小屋走去。她刚推门,就惊见惜福红挣开一手箝制,那恢復自由的手腕上满是麻绳磨破的血痕,惜福红因太专心解开禁固,没发现草儿已经进来,还正想挣脱开带伤那手的绳子。
“住手!”草儿焦急的衝上前制住惜福红,"妳想造反吗!还不快住手!"
“……我……我要去黎姜山…翠姊姊还在等我……”惜福红虚弱的挣扎,却让娇小的草儿给压回床上。她拿来乾净的布包起惜福红受伤的手腕,将她重新绑回床柱。
见对方俐落身手,惜福红很是焦急。刚才意识模糊间她梦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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