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杀不了人,却足以让人行尸走肉,经过三年折腾她又岂会不懂?
这错注定该犯。
"…我…我必须回去…"宵漆玉摇晃站起,她口中念念有词,整个人彷佛失了魂。
"玉儿!妳执意回魔教是不是?好…好…"璇梨忽一甩袖,冷声道:"看在往日师徒情分,为师也不需妳以命赎罪,只要妳自费武功,为师便让妳离开碧玄宫,从此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是绝情还是宽恕?宵漆玉闻言双腿一软跌跪在地,这时方琦儿再也听不下去,她哭红双眼连忙跪在师父面前,连秦柯芸也上前求情。
"师父您放过大师姐吧!"方琦儿拉着师父衣摆,眼泪颗颗滑落,"师父求求您了!别赶大师姐走!师父……"她与宵漆玉同门时间虽不长,但宵漆玉待她极好,犹如亲生姊妹般照顾,她又怎么忍心看宵漆玉被逐出师门?
"师父,宵师姐一时胡涂,您暂且放过她吧?隔几日师姐想透了,定会跟您陪罪。"秦柯芸跪下拱手求情,虽然她认为宵漆玉很难想透,可就断了二十来年的情分,秦柯芸也不乐见。
耳边左一句求情,又一声哭嚎,璇梨握拳的双手松了又拽紧,她垂眸望着那曾经得意的大弟子,如今却像个娃儿蜷缩哭泣,犹如二十年前她刚领着宵漆玉回碧玄宫,那个还懵懂孤单的孩子。气虽没消,情却阻止了冲动,璇梨无奈叹气,最后只甩袖离去,她离开算是再给宵漆玉一次机会,让她想通是非对错。
方琦儿见师父离开,害怕扑进宵漆玉怀中大哭,她不愿看见有人被逐出师门,在碧玄宫中的弟子都是孤儿,所有人都如同家人般存在,少一个都不行。而秦柯芸只是无奈的望着宵漆玉,她有许多疑问,但现在并不是时机,再者宵漆玉恐怕也不会全部吐实,那深如黑潭的心,实在难以捉摸。
至于跪地的宵漆玉,她盯着师父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
这次没被赶出师门到底算幸还是不幸?
她只知道,无论问她一遍、十遍、百遍,她的心意始终如一。
何罪之有?
有罪,也无关江湖是非。
"弟子…不孝…"她认的错便是不孝。
而惜福红她是不会放手的,这次绝不再放手。
另一头地牢内,惜福红兑现了她的承诺。手中锦帕擦去洛倾城脸颊边的血污,动作轻柔地闪过伤口,这日的洛倾城看以来精神好多了,不比昨日的残弱,她眨了眨睫毛,眼神锐利却不带任何敌意的凝视着惜福红,彷佛是只温顺的老虎,却不失应有的野性与霸气。
"妳做了什么?为何湘音要这样对妳呢?"惜福红不敢说她了解吕湘音,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吕教主的残酷不是她所能想象。在惜福红眼中,眼前的女人几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到底犯了什么罪,才会受如此对待?
洛倾城望着惜福红良久,勾唇角淡道:"杀人。"
惜福红闻言抖了下,手中锦帕随之掉在地上。
见状,洛倾城挑眉淡道:"怕?"
杀人不过是吕湘音一面说辞,实则她不过是代罪羔羊,倘若她真要杀人,还会让吕湘音捉住吗?还会忍受这些酷刑吗?因此洛倾城干脆将计就计,成了杀人魔头,她倒想看看惜福红知晓她是个恶人,会有何种反应?
"我、我才不怕呢…"惜福红慌张地捡起锦帕,固作镇定地道:"何况妳被绑着,我也不需要害怕。"话虽如此,眼底的紧张却隐藏不了,这般逞强模样在洛倾城眼中异常可爱。
她低笑几声,放柔眼神道:"我不会伤害妳。"
伤已太多,无须再添一笔。
惜福红听洛倾城不会伤害她时,忽然胸口一窒,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多想,于是改口问道:"妳可是从外头来的?外面长得什么样子呢?我待在谷中从没出去过,外面可会很危险?"
洛倾城盯着她不语,静默的眼神瞧不出情绪。
"我、我听湘音说外头都是恶人,可是这样?"她尴尬的补充说道。
"并非如此…"洛倾城开口轻道,她的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但沉吟的嗓子十分慵懒,煞是迷人,"有善有恶、有山有水、有富有贫、有悲有喜……"这些惜福红都明白,只是她忘了,彻底忘了所有苦痛。
"这样啊,说到外头…上回湘音给我带了个甜食,那一串串圆圆的食物叫什么呢?饱满红圆的,甜甜酸酸的,好吃极了!"惜福红越说嘴越馋,她眨着双眼期待地看着洛倾城,彷佛说的不是甜食,而是珍宝。
洛倾城心头一暖,融了眼底寒冰。
"糖葫芦?"她开口回道。
"对!就是那什么葫芦的!好吃极了,可惜湘音后来都没给我带,唉,真想在尝尝呢。"惜福红一脸惋惜,夸张的表情让洛倾城勾起淡笑。惜福红依旧是惜福红,她的纯真不变,如今是个不知苦痛的女娃儿,就如她第一眼看见的那个雾谷小童。
"以后我给妳买。"洛倾城忽然认真道,从她眼底竟看见一抹坚定。
惜福红霎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开玩笑地指着她高锁的双手道:"妳还被锁着呢,怎么给我买?不如先养好伤吧。"不知为何她知晓洛倾城并非只是说说,从她眼底透出的坚定,竟让她忍不住想回避,"我、我该回去了。"
她拍了拍衣裙准备离开,而洛倾城也没如昨日般拦住她。
惜福红刚走两步,忽然想起什么般回过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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