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
白芷笑起来,“二奶奶放心,奴婢已经查清楚了,不会错。”
王熙凤这颗心才恍惚落下来,转头恶狠狠道:“把安儿给我带过来!”
王夫人身子一抖,若不是坐的椅子有扶手,只怕就要摔下去。
贵人应了转头出门说了句什么,没一会儿,便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拧小鸡一样拧了个人直接摔进来。
“还不同二奶奶老实交代!”
但见地上那一坨,整个身体缩在一起,衣服破乱不堪还有雪。若不是还在动,王夫人几乎看不出这是个人。
只见她抬起头来,头发散乱,嘴唇发绀,睫毛上甚至有些泪水结成的冰,如今在屋子里受了暖,化成水糊了满眼。
腊月里的天气何等寒冷,压根不必如何用刑,只管将人往雪地里一扔,过不得多久就能成一个雪人。可见王熙凤用得就是这招。而安儿也因此早已去了半条命。
贵儿将王熙凤身上的被子理了理,将她盖得很严实的一些,以免王熙凤受了安儿带进来的寒气。
安儿身子僵硬,连抖都已经不会抖了。过了好半晌,才在暖气里渐渐缓和了些过来,喉咙却已冻得嘶哑难听得厉害。
她匍匐在地上,早已站不起来,只一个劲求饶,“二奶奶,求二奶奶看在奴婢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你也说你服侍我多年?我哪点待你不好,你要这么对我?我就是太信你,否则怎么会着了你的道!”
安儿闻得这话里的阴狠和愤恨,打了个哆嗦。她与王熙凤主仆这么长时间,怎会不了解王熙凤,她如此模样,自己还有什么活路?
安儿大骇,吓得哭了起来,却连哭声都不敢大了,怕惹了王熙凤恼恨更甚,“二奶奶,奴婢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奴婢知错了。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二太太的主意,是二太太逼我的!”
王夫人身子一晃,刚要起身怒斥,却被王熙凤早一步抓住了手腕,但见王熙凤大呵:“胡说八道!太太是我亲姑妈,想我好都来不及,如何会害我!看来你是还没在雪地里呆够!张妈,把她拉出去,再冻上一个时辰!”
这大雪的天气,安儿已经这样了,再冻上一个时辰,还有命吗?
安儿骇得心神聚散,一个劲磕头,“二奶奶饶命,二奶奶饶命!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太太,太太,当日你让周姐姐来找我,说……”
啪!
一个茶盏甩过去,正中安儿额头,血立马就渗了出来,顺着安儿的额角流下。
“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谋害主子,还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活该被打杀了,便是父母兄弟也一起处置了都不为过!”
安儿浑身一颤,震惊地看着王夫人,见她面色难看,眼含杀意,知她不是说假,张着嘴,上下唇抖啊抖,就是再不敢说半个字。
她若是说了,家人怎么办?
王熙凤瞧见这情形,气急之下反倒笑了,眼珠儿一转,拉着王夫人重新让她坐下。
“太太别生气,为了个丫头不值当。”
王夫人看着王熙凤眼神微闪,得了安儿这样的供词还如此态度,不大正常啊。
王熙凤却是一副完全没这回事的模样,转头让贵儿又倒了杯热茶,接过来亲自送到王夫人手上,“太太可别这么看我。我虽年轻却也不是个不晓事的。太太同我是两层上的亲戚,不论是我在闺阁时,还是嫁过来,待我就像自己的亲闺女一般。
试问哪个做娘的会来害自己的闺女?安儿哪句真哪句假,我还是会分的。万不会因此怪上太太。我可没这么没良心。”
话虽这么说着,可王夫人怎么听怎么觉得话里有话,一股子讽刺的意味。
她皱着眉头,此时也没那功夫去琢磨王熙凤打得什么主意,只道:“你知道就好,也不枉我疼你一场。既如此,这丫头也便不必留了。拉下去打死了吧。”
王熙凤怔了,人人都说她心狠泼辣,手段强硬,可她便是气了对下人撒气也从没这么轻易说过“打死”二字。
王夫人这平日“慈眉善目”的倒是说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虽然安儿这丫头确实该死。
王熙凤心底沉了沉,笑着摇头,“这可不成!”
王夫人面露不悦,“你可还是不信我?”
“太太说哪里的话!我自是信太太不过的。只是,太太可知这香囊里头是什么东西?”
王夫人越发有些坐不住了,“什么东西?”
王熙凤朝白芷看了一眼,白芷心领神会,上前道:“这香囊里头有麝香,可却不只这一样。还有其他五味药材,虽说也都是做香料用得上的。但孕妇用了却是大大的不好。这一共六种药材乃是一个方子,出自宫里。
这方子看似简单,但有一个好处。那便是不易使人察觉。事成之后,只需把这香囊毁了,谁都会当这是一场意外,而不会叫人联想到有人做了手脚。先帝在位时,曾有容美人一案。当时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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