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想来苏家手里握着的东西不简单吧?”
看着林砚那投过来的炙热的目光,林如海面色一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苏瑾不肯说吗?”林砚皱眉,叹息一声,“我未见过苏瑾,但却知她如今不过十三四岁,在扬州却颇有才名。昔日母亲也曾说过,此女机智果敢,聪明谨慎。
若是如此,不论如今这处境,是她找上的父亲,还是父亲找上的她。她都会留有警惕之心,不会和盘托出。
为今之计,需得想个法子送她上京才好。可以甄杨两家在江南的势力,和目前大肆搜查的架势和手笔,只怕不易。”
这倒是说到林如海心坎里了,他点了点头,却听林砚笑道:“父亲,我倒有一个法子。父亲可还记得,下月初二,是外祖母的七十大寿?”
林如海浑身一震,只这一句,他便已经猜到了林砚的意思。
林砚换上了平日撒娇耍赖时用的称呼:“爹,娘跟着你来江南任职已近十年,这期间从未回京,思家念母都在情理之中。又逢外祖母整寿,母亲刚生产去不得,妹妹年小,不便长途跋涉,我去是最合适的,也算是全了母亲一片孝心。”
这理由名正言顺,倒是个好借口。可惜林如海并不这么觉得,他拍案而起,大斥:“胡闹!”
林砚半分不惧,跪了下来,“爹,江南之局,一旦入了,就没有退出的可能。何况,陛下把父亲放在这个位子上,就是为了掣肘甄杨两家,把江南势力收拢回来的。
爹以为,甄家不惜巧立名目,大闹苏家,逼死苏大人夫妇。他们做到了这一步,会善罢甘休吗?苏瑾一日不走,林家便一日难安!”
林如海不动,林砚只得又道:“爹,我现今十三岁,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可说是少年,也可说只是个孩子。以甄家的行事来看,他们只怕不会相信父亲敢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让我独自上京。
再有,在我重病期间,父亲动作极大,如今江南所有人都知道父亲对我的紧张和看重。也正是有这点,甄家更不会相信,父亲会将我置于险地了。”
林如海面沉如水,林砚用的是攻心之计。只是……
他一叹,“你觉得如此甄家便会轻易放你出江南吗?”
林砚一笑,“不会。就算是这样,甄家也必定会有所动作,但是,我不怕。爹,你应该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爹,我是长子。爹从小就教过我,长子要承担的责任。你就让我去吧!”
林如海张了张嘴,轻轻一叹,“你先回去,让我想一想。”
林砚还想再说,林如海却已抬了手。林砚无奈,只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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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林如海处理完事情,从前院回来,便往贾敏处赶,还未入门,便听得里头一阵欢声笑语,从声音可辨,除了贾敏,还有林砚和黛玉。林如海嘴角不自觉翘起,突然觉得一身的疲惫,压在他头顶的阴霾都消散了。
他掀了帘子进去,便见贾敏坐在床上,笑得不停用手帕摁眼角,偏还因着刚生了孩子,不能动作太大得忍着些。黛玉人小,早已笑趴在贾敏床头,起不来了。林砚站在一边,面色通红,就连耳朵根都在烧,神情尴尬。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黛玉眼睛一亮,“爹!娘在说哥哥小时候的糗事呢!哥哥幼时,喜欢扯了外祖母头上的抹额玩儿。母亲带他去外祖家玩,他还把院里的花草给拔了,弄得浑身是泥,知道自己闯了祸,躲了起来。唬得母亲寻了许久,找到后,被父亲……”
“不许说!”林砚急了,跑过去便要将她揪回来,黛玉却转身溜去了林如海屁股后头,还不忘伸出小脑袋来幸灾乐祸,“哥哥好不讲道理。怎地偏只许你日日玩笑我,不许我玩笑你?”
林砚一怔,面色更红了几分,心底却在疑惑,明明是个看起来懂事又不失活泼的孩子,怎地那书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
可见,她在贾家的十来年,是什么处境。
林砚心头钝痛。黛玉已经拉着林如海的手,挑衅似得将方才话说完:“母亲说,父亲将哥哥抓过来要打一顿,是外祖母求情,这才逃过一劫。”
林如海扫了林砚一眼。这句句不离贾家,尤其句句不离贾母,他哪还有不明白的?
果然,贾敏言道:“砚儿和我说,下月母亲寿诞,他要代我上京拜寿。还说,已同你说过了。可他才多大,我如何放心?”
已同你说过了。不同的语境,会让人觉得是他已经答应了。
林如海又瞄了林砚一眼,只觉得手痒的厉害,恨不能一巴掌拍过去。好小子,真会耍心眼!
林砚硬着头皮当没看到,蹭到贾敏床边,亲昵地蹭着贾敏的手掌,“娘,我都十三了,不小了。再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大周崇尚游学,不就是信奉这句话吗?我以后可是要当状元的人。若不出去长长见识,怎能做得了状元。”
贾敏噗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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