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现第二回!
苏瑾也正是知道这个政策,才想趁着皇上抬举的这把东风将女学办起来。
“诚王有军功在身,北戎一战之后,军中声望空前。民间亦有些呼声。听闻诚王妃这几个月总假托各种名目开办宴席,请的都是朝中显贵,赴宴的还有好几个兵部四品以上的官家太太。”
司徒岭皱眉,不知苏瑾为何突然话锋转换,说起内院女子交际之事,但他知道苏瑾绝不会无的放矢,便静听下去。
苏瑾又道:“只是这办宴的名目和手段着实低劣了些,一次两次或许还可,三次四次乃至五次六次之后,其司马昭之心,岂非路人皆知?”
司徒岭忽然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办女子书院是想……”
“王爷虽得皇上看重,但诚王才立大功,不能轻动。皇上便是更偏王爷两分,也不见得会帮王爷彻底弄垮诚王。若叫诚王势成,恐会危及皇上立储。便是皇上当真定了王爷,诚王一党对王爷来说,也是莫大隐患。”
若真到了那时,司徒峥完全可以协党协军反了他,他能不能登上皇位都不一定。
苏瑾停了会儿,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女学的真正目的在哪里。就如长公主所说,女子该相夫教子,但也可有自己的抱负与人生。
然而,若以这样的目的,这样的方式去招揽学员,只怕难有生源不说,还会遭到某些酸腐之士的攻讦。司徒岭未必会答应,而且这般一来,也却是会给他带来诟病。
所以,她们要剑走偏锋,独辟蹊径。只需入了学,学什么,怎么教,这先生是她们请的;课程也是她们定的,都是她们说了算了。她不求能一步到位,只求能有机会慢慢改变。
想到此,苏瑾接着道:
“女学创立,恐无人会真正来求学。但有义母为院长,我和阿芷为理事。皇室宗眷占其三,又有小林大人的言论在前。不管是想来攀附王爷的,还是想培养自家姑娘成为人上人,早点与权贵圈子接触的,总会有那么些人入学。这些都是可供王爷取舍的力量。”
“再有,有女学为幌子,王爷若有收服入门下的朝官,也可掩人耳目。毕竟皇上还在,结党之事,分寸难以掌握,全看圣心,还是小心为妙。”
司徒岭点头一叹,这就是他选择苏瑾的原因。若说那两位侧妃也都是世家名门之后,可这些话他绝不会同她们商议。
“也好。你也需要多结交些姐妹。”
苏瑾微愣,司徒岭笑起来,握住她的手,“我虽不管内院,却也知道以那两位的出身和傲气,不是甘于人下的。何况我现在得蒙父皇宠爱,上位几率很大,便是她们没想法,她们身后的家族也不会没半点想法。”
“你虽有郡主封号,王妃之尊,又有姑母做后盾。但姑母位高却不掌权,名下更无势力。而那两位都出自兴旺之族。这本是当初父皇见我母族式微想补偿我的。可对你来说,却难免成了不利之势。”
“我非是不信你。我将这王府交给你,也知道以你的本事,只需我不胡乱插手,她们便不可能爬到你的头上来。但今时是如此,日后呢?”
今时是因为他还是王爷,膝下也还无子嗣。倘或他为帝王,膝下嫡子庶子齐全呢?
有家族帮衬与无家族帮衬,这其中的差别何其大。就好比早些年的司徒岭与司徒峥司徒峰。
若非是司徒峰母族成了毒瘤,成了皇上心头必须拔掉的那根刺,他司徒岭能否有今日还两说。更别说司徒峥依旧酣睡在侧了。
他不愿做第二个皇上,不愿自己的子嗣斗得你死我活,便不能让庶子压了嫡子,让妾室成了气候。从一开始,他就不能给她们幻想和希望,要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他的野心是如何捧出来的?不就是因为看到了希望吗?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呢?他大概也只会想着安安分分地当个王爷,护好母妃与老九,安生过日子吧?
司徒岭一叹,“你入京虽也有三年多,郡主封号在身,可前头都在守孝,不可赴宴,不可饮乐。更别说广交手帕。我便是不大清楚你闺阁之事,但从你语中也能听出来,你在京中能说得上话的,恐也只有沈沅一人。
若能与各家夫人交好,便是只有其中一二为真心,也可做助力。至于沈沅那边,你大可一直交心下去。听闻沈家老太爷越发不爽利,恐拖着有个万一,蹉跎了她的年华,沈家有意让她与衍之明年成婚。说来她与衍之的年岁不算大,却也不小了。”
“衍之……”
司徒岭顿了顿,“他的才能,无人可代替。不但父皇看重他,倘或我上位,他自也是肱股之臣。他本有奇功,按理说便是封爵封侯也不为过。便是不封赏爵位,也当得起兵器所所长一职。这是三品的官级。可他现今却挂职翰林院,一步步往上升,为得便是日后。”
苏瑾深吸了一口气。这话已经不能更明白了。
若封了侯爵,往后也就只能如此了。而若是做了兵器所所长,以他兵器之功远远大于其他的政绩,往后恐也要困顿在兵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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