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过张大人,还是信不过本王呢?”
“学生不敢。学生非是信不过王爷,也非信不过张大人。张大人对元达尸体的检测并无出错。鞋子之事,恐是底下人有遗漏。至于这指纹,更怨不得张大人。这是幼时西洋先生教的。大周似乎并未运用此道。”
忠顺王面色稍缓,“那你是何意?”
“王爷也知这些东西是学生设计制造的。学生比别人多晓得一些这东西的秘密,是旁人发现不了的。”
司徒坤点头,“也罢。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朕令侍卫护送你去。”
当然也是让侍卫看着他的意思。林砚遵了。
次日一早,待同侍卫一起出发时,却见忠顺王也等候在侧。
“事情是过了本王的手的。本王也不想出什么纰漏。何况,事关皇族,乃为宗人府职责。若是真有问题,本王也想揪出来。再者,你这小子有几分别人不知道的才能,本王新奇的很,自然要跟着去看着。”
林砚哭笑不得。敢情,前面半段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是忽悠人的!后半段才是重要!这么大的事,搞不好,牵扯的就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王爷,你把这当成你看新奇的玩意儿,真的好吗?
忠顺一跃翻身上马,“走吧!”
林砚无奈,只能跟上。此地离军营大约有半日路程。至得午后才到。
当地守备似是早已得了信他们会来,已让弓/箭手全部候着。一人一弩。
忠顺王遣人搬了张藤椅来,摆在前面,吃着果子一边打哈欠,一边看戏。林砚让秋鸣端着名册和登记表。念一个,上前一位。江边洗萝卜,一个一个来,全由林砚亲自检查。
王钊。张炳。田良。魏成……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从林砚手上通过,林砚的心一点点沉下来。不可能的。皇上身边配有这等弓/弩的都是心腹,按理不会出问题。而他们身份也不同,林砚不能一开始将就怀疑指向陛下的亲卫,因此才来了军营。
而军营也确实是最有可能丢失兵器的地方。
然而如今这情形,却让他有些不安了。
不!不会的!他不能乱!这等弓/弩,没有人能够完全伪造。他要对自己的设计有信心!而且,那把行刺所用的弓/弩上有他的记号,那明明是送去此地驻军的那批!
林砚冷静下来,接过下一人的弓/弩,入手便愣住了,抬头看向他,“程连景?”
“是!”
林砚嘴角勾笑,“这几日,你不曾参加训练吧?要不要当着我们大家的面,用这把弓/弩演示一下?”
程连景面色大变,突然身子颤抖,砰地一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秋鸣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反射性蹿到林砚身前,将自家主子护在身后。倒是林砚一把甩开他,蹲下抓住程连景,“叫太医!”
说完才发现,太医没有跟来,忙又改了口,“叫军医!”
话音刚落,程连景眼珠子一翻,没了动静。守备上前探看鼻息,“死了!”
“服/毒/自/尽?”林砚咬牙,若是活口,必定能问出什么,司徒岳的罪名也便可以洗脱了。可惜……可惜怎么就让他死了呢!
林砚大怒,“带回去!禀报皇上,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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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帐。
“启奏陛下。程连景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乃是服/毒。毒/性猛烈,丸子细小,封了腊藏在牙槽内。大约是被林公子发现了破绽,便咬碎了毒/丸。”
司徒坤一叹,手指敲击在桌上,本以为只是一出谋逆弑父,如今看来,这里头的水不一般。
“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林砚上前,指着司徒坤面前两把看似一模一样的弓/弩,道:“这两者虽然看似一样,却也只是看似。学生虽不敢说自己做的东西天下第一,却自问非是人人能及。
军演之前,此物不出世。军演之后,便是晓得有这东西,学生也敢说,就算把这玩意儿堂堂正正摆在他人面前,任由他们把玩研究。天下只怕也没几人能仿的出来。
倘或真有那等不世出的天才,不说三五年,怕也需得有个一二年。学生乃是占了随着西洋先生学了好几年的便利。若也有同学生一样有从师西洋人经历,偏又极为有天赋的。再如何,也不能这么短的时间造出来。
因此,这东西,他们终究只做了个看似差不多的外型。徒有其表。陛下可拿上手试试!”
司徒坤当真拿起来,还对着瞄准镜看了一番,皱起眉。什么都看不到。这哪里是瞄准镜,分明是个摆设!
林砚又拿起另一把真的,“皇上再请看这里。当初制造之时,学生特意让人在弩身此处内壁刻上编号。每一把的编号都不同。”
司徒坤顺着林砚所指看去,还真有一点痕迹,却并不显眼,又在内壁,若非将瞄准镜拆了还真看不到。
“甲子一三七?”
林砚点头,“正是。学生记得,甲子这一批,从九十到一四零,都是送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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