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吗?是怪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出身不佳,他不会自呱呱落地便被烙上污点。可是为了养育她,她费尽心机,牺牲良多。为了叫他不再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她花光了所有积蓄辗转弄到新户籍,来到京城重新开始。
可所谓的新生活哪里这么容易!即便没人知道她曾经是做什么的。可他仍旧是一个父不详的孩子。母亲除了讨人欢心,没有任何能谋生的手段。即便她努力学着去做,给人刺绣,帮人做工。
然而他们的生活依旧十分拮据。他也时常被人欺负,被人羞辱。
“鹤儿!”
叶母再次抓住叶鹤,眼底神色越发愧疚,叶鹤心头十分矛盾,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他的母亲不是那样的出身,如果他的母亲也是大家千金,该有多好?甚至于即便是普通妇人,也比她强。
因着这点,他曾不止一次恨不能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母亲。可每每想起这些年叶母为他做的一切,他又不忍心,舍不得。
叶鹤深吸了一口气,终究反握住叶母的手:“娘安心养病吧。不必为我操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叶母张着嘴,直摇头,“我怎么能不操心呢!你是我生的,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牵挂。如果……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他们是什么身份的人。皇子亲王,倘或他们发现你……”
叶鹤皱眉,将手甩开,“他们是什么身份的人?那么我呢?我比他们差吗?”
皇子亲王又如何?都是一样的,凭什么如今这些皇子就能高高在上,而他就要活在泥地里!
“不!不是!娘不是这个意思!娘只是怕,怕……都是我,怪我不好!我就不该带你来京城!”
即便要离开故地,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也不一定非得往北,不一定非得是京城。不过是当年那个人同她说,他是京城人,家住京城罢了。她想帮叶鹤找到亲生父亲,认祖归宗,也能让孩子有个依靠。
可她费了好些功夫,多少年来苦寻不到。然偏偏就在她死心了的时候,那些人找上了门!她才知道原来当年同她花前月下的叶公子居然如此显贵。
若是早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她宁可带着叶鹤走的远远的。一辈子不让人晓得。
“鹤儿!娘不想你最后落得凄凉下场!”
叶鹤轻笑,“娘!我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既然有这样的身份便利,他们又肯帮我,我为何不试一试?便是败了,我也风风光光了一回。何况,事情才刚刚开始,谁又算得定我一定会败呢?”
哐当一声巨响。
叶鹤转头,便见方才那个丫头采薇站在不远处。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是想着,药还得熬一阵子,可夫人咳嗽的厉害,便先弄了雪梨川贝汤来,手上没拿稳,这才洒了。”
叶鹤神色闪了闪,叶母大惊,双手抓住叶鹤,“不,不要!采薇伺候我这些时日一直尽心尽力。”
叶鹤未动。叶母咬牙低声附耳,“我们说话声音小。她不过是刚来,应当没听到什么?”
“应当?娘确定吗?”
叶母张着嘴,无法回答。
叶鹤站起身,一手从后掐住采薇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口鼻。但见她身躯不断挣扎,不过片刻,渐渐没了声响。
叶母浑身战栗,看着这样的叶鹤,竟似是有些不认得了。身子一点点瘫软下去。
叶鹤却显得十分平静,回头淡淡说了一句,“娘该知道,倘或她传出去一字半句,我会是什么下场。娘,我赌不起。”
叶母闭眼落泪,微微颔首。她明白,当然明白。一个奴婢如何能与自己的儿子相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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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
林槐将消息递上去,“叶家人事简单,主子就两个,下人也不多,总共十来个。平日里也都各司其职,没见出什么状况。前几日,伺候叶家太太的丫头突然落水死了。
叶太太身边缺了人,叶鹤有意提拔。之前大爷让安插进去的两个人,有一个是机灵的,借机上了位。
据她说,她曾偷偷去看过那死了的丫头的尸体,本是念着往日里姐妹间的情分去烧点纸送一送。却意外发现那丫头说是落水,可脖子上却有勒痕,而后又在叶鹤手臂上发现了疑似女子指甲的抓痕。
死去的那丫头无父无母,没人收尸。还是叶鹤做主,下了葬。此事便也再没人提。”
林如海打开火折子,将纸条烧了,言道:“大爷可知道了?”
“不曾!”
“那便不必说了!免得他又分了心,不肯读书。叶家那边,你传令过去,还是大爷说的那句话,小心为上,不可冒进。”
“是!”
交待完,林如海一顿,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得了信便直接来给的我,可是大爷不在?”
林砚交待下来的事,倘或他在,林槐便是不先告诉林砚,至少也会遣人叫了林砚过来一起说。
“大爷出府去了,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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