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伺候你。奴才不能让你这么胡闹,把自己给弄病了!”
真是没眼色的奴才!丫丫的!当他不知道这样会病啊!要的就是生病啊!病了林如海就只剩下心疼了,再不会朝他动一根手指头。他病里再撒撒娇,折腾折腾林如海。保管病好了,林如海再记不起这遭。
林砚瞪眼!瞪眼!再瞪眼!秋鸣梗着脖子,居然难得硬气起来,就是不退让。林砚咬牙,瞧了眼屋子里的冰,觉得就这些应该也差不多了,不靠秋鸣怀里这盆,索性直接将秋鸣给推了出去,关门,上床,睡觉!
可惜,林砚到底失算了。第二天起床,屋子里的冰早化了。而他却没病成,整个人不见半点病态,反而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秋鸣松了口气,林砚十分郁闷。
不是说他打娘胎里就几度生死,差点来不到这世上吗?不是说去年才因着甄家大病了一场,鬼门关闯了一遭,伤了底子吗?
都这样了,受了这么冷的凉气一整夜,居然没病?
所以,这是想起了前世的记忆,难道连身体都好了几倍吗?
这不科学!这不科学!这不科学!
林砚恹恹地刷牙,洗脸,梳头,瞧了瞧屋子里的更漏。倏忽起身,卷起书本往外冲,随□□待红曲:“学堂早课时间要到了,我快迟到了。你帮我去同父亲母亲说一声,我就不去请安了!”
晨昏定省,是子女每日必做的。可林家重规矩,却不重这些繁文缛节,觉得子女孝心不必在这上头体现。因而从小到大,林砚缺了没去的,也不是一次两次。红曲早已习以为常,没察觉不对,直接应了。
林砚却在离府门口只差五步远的时候,被林如海逮了个正着。
“站住!上哪儿去!”
林砚浑身一抖,硬着头皮转身,皮笑肉不笑,“去国子监!爹,我还得上学呢!”
呵,还知道要上学呢!林如海冷笑,“不必了!我已遣人去同李大人说了一声,给你请假!”
林砚面色瞬间哐一下垮了,“爹!”
“收拾收拾,先去陪你娘吃饭,随后去荣国府。”
“啊?”林砚一愣,不是去祠堂?也不是去书房?
林如海看着他那表情,差点没被逗笑了,“你娘与你外祖母十多年不见,如今既已回京,自是该去拜见。用过早饭,我们一家人都去。”
一家人都去,是礼,也是林如海要给贾敏做脸。毕竟贾家此前的丑事闹得那样大,多少会有人说到贾敏身上来。
林砚欣喜起来,去贾府好啊!不论他对贾府什么观感,他娘是放不下的啊!这一去,和贾母两个抱头痛哭,叙述别情,怎么也得住个几天吧!他也可以死乞白赖地住下来!
嗯,对,就这样!反正他虽然搬了,却还留了好些东西在。那院子贾母也一直给他留着呢!
林砚将手里的书往秋鸣怀里一塞,跳着往后院去了。
林如海一声嗤鼻,小样儿,那小心思他都不用猜,直接都写脸上了!自己生的儿子,自己能不了解吗!
握拳。哎,手更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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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了顿早饭,便去了贾府。
果如林砚所料,贾敏与贾母连一个喊娘,一个喊心肝儿的这一步都省了,直接抱头痛哭。
这种心情,林砚是无比理解的,就好比他在京里也很挂念林如海贾敏一样。然他到底是男子,理解是一回事。可这架势,脑仁疼啊!
想来林如海也这么觉得,同贾母见了礼,直接拎着林砚去了外院。
贾赦贾政都前来作陪,便是贾琏也请了假在家。好大的阵仗。难得的是贾赦贾政居然和和气气,笑脸迎人。林砚看得差点没把眼珠子给惊掉了。
须知自打王氏之事以后,贾赦是真以为沈蘅是王氏害死的,又夺回了荣禧堂,气焰高涨,时不时总要刺一刺贾政。贾政说不过,只能躲。今日这局面委实诡异。
贾琏扯了扯林砚,附耳道:“一个你,一个姑父,你们家现在风头正盛,晓得你们要来,府里人人都准备着。老爷就是再混账,也懂得厉害。何况老爷也爱面子,在家里闹是一回事,闹到妹夫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吧,明白了,这是讨好他们呢!
林砚转头见林如海同贾赦贾政吃酒,觥筹交错,一派和谐。便拽了贾琏离了席,眼珠儿转了个圈问道:“前几日我走的时候听闻大表姐身边的抱琴病了?”
“如今可就不只是病了。”
“啊?”
“你离开的第二日抱琴就不行了。老太太恐她死在府里不吉利,让人抬了出去。这刚抬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便没了。”
林砚一震,眸光闪动。这么巧偏偏就在他提出叫白芷看看的第二天。看来,不是他多想。
贾元春连王氏都能算计,又怎会留下抱琴?那可是能要她命的“人证”!
如今王氏死了,抱琴也没了,再无人能证明贾元春与王熙凤被害之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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