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驱动一切。
于是,这帮往日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从来就是以诲人不倦形象面世的人们,竟然置新空梭给整个社会带来的巨大效益于不顾,仅从个人和本位的利益出发,便对李春展开了忘情地攻击。
初级阶段的攻击属于泄愤型的,但泄愤毕竟有限,李春与俄罗斯小妞的事,即便发挥怎样的想象,也不过就是那么点子事,作为一个成年人,如果只会拿这种事说事,本身就点儿低级下作,何况当今的社会早已不是古代,再想用绯闻打倒一个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尤其让这帮无聊家感到不平的是,不管他们如何地在这上面挖空心思编排李春,李春好象没听见一样,波澜不惊,连起码的反应都没有,颇有些大人不见小人怪,不与过招,不屑一顾的轻慢。这是他们最不能接受的,好赖,你得接个招儿,也显得我们即便造谣也有水平呀。于是他们反倒被激怒了,你小子也太狂了点,我们是什么人,是专家来着,是总工程师设计师来着,是院士来着,是教授来着,放在半年前,你想见到我们,跟我们说句说,门都没有啊。现在轮到你小子轻视我们了,这还了得,是可忍孰不可忍,拼将一腔英雄血,甘为尊严讨说法,大丈夫只伸不能屈,士可杀而不可辱,砍头只当风吹帽,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他们毕竟曾经是科学家,他们很快想到,要从根本上把李春弄倒,就要把他那套地心什么的推翻。于是他们分成了两个班子,一个班子负责把李春黑掉,即充当古代就有过的电脑黑客,专门研制一种病毒,入侵李春的地心系统,将其彻底瘫痪;一个班子则依样画葫芦,研究出属于自己的地心系统。概括地说,一是战而胜之,二是取而代之。
这些素来以探寻事物规律为乐事的人,突然间好象又干回了老本行,心中油然而升出一种庄严与神圣来。他们提出的口号很响亮,念上一遍颇受鼓舞:反击伪科学,正本清源,拨乱反正;拯救天下苍生,捍卫人间正道;解黎民于倒悬,扶社稷于累卵;遍观茫茫宇宙,俯视芸芸众生,担此旷世未有之重任,舍我其谁?舍我其谁?啊,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
于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戴维红火了。
戴维是西区人,住在利坚分区,现在的戴维和我们刚见到他时一样,依然是北极星航运公司普通的潜艇驾驶员。李春的崛起给戴维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曾经是志同道合之人,曾经是共同开启地心地热能源研究的伙伴,李春的巨大成功无疑宣告了戴维的失败。戴维心有不甘,他从根本上不相信李春的那种理论,他是个唯物论者,坚信取样化验,而不相信什么波什么码。在和李春的长期合作研究中,他对李春的理论了如指掌,但他从来没有信服过,他以西方人的严谨或傲慢,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研究方向,不断地把一个个精心研制的发电总成抛入火山口里,看着它们有去无还,化作一阵阵青烟。李春成功后,曾邀请他去春风公司任职,被他婉言谢绝了,戴维的自尊不允许他去李春那里分一杯羹,但是,戴维是佩服李春的,仅从李春为了马里亚纳之行,在长达半年时间里,四处磕头作揖地借钱,就令戴维折服了,东方人的坚韧,东方人是不能被激怒的,东方人骨子里的劲头不可估量。
这天,戴维正在对他的幽壑号潜艇做日常保养,就见码头上来了几个衣冠楚楚的人,他们在一名引水员的指引下,径直向他这边走来。戴维就停住了手里的活计,驻足观望等待。
这些人果然是来找他的。戴维在他那豪华潜艇的华丽客舱里接待了他们。都是西区人,说话很直接,他们是来请戴维出山的。
出山?
戴维被弄得一头雾水:我在海上啊,没在山里。
哈哈。为首的一个十分学者风度的老者笑道:出山,是华夏的词汇,意思是隆重地聘请在山里隐姓埋名的具有特殊本领的人出来,为完成某项重大事件服务。
这个老学者名叫戴维斯,他因此和戴维攀上了本家儿,照搬华夏的说法:我们两人在五百年前是一家哩。
为什么是五百年,而不是四百年,也不是五百五十年?戴维被他搞得越来越糊涂了。
戴维斯显然极富有教学方面的特质,他以诲人不倦的耐心,深入浅出地讲解了华夏文化的种种特殊而有趣的知识。仅就“出山”一个词汇,他就分别列举了姜子牙、诸葛亮、徐茂公和钱学森,并着重说明,这些个人在历史上起到的作用,决不是千军万马可以比拟的,言语之间向戴维暗示,你戴维也可以是这样的人物,当然,你必须选择我们才能达成这样的正果。戴维哪能听不出其中的奥妙来,但他是个严谨的人,略一思索之后就表示拒绝: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了,你们是不是想要我研究地心能源之事?
一语道破,也就不用绕弯子了。
是,当然是。因为你的幽壑号,就是李春探索地心秘密的关键性工具,而你本人也同船前往马里亚纳,李春的研究瞒得了天,瞒得了地,却瞒不了你,只要有了你的协助,破解李春的神功必将指日可待,不费吹灰之力也。
戴维斯居然会用“也”。可见对华夏文化不是泛泛的了解。
戴维想了想,说:李春的研究已经取得了成功,作为朋友,我一直在祝福他,我不知道现在我们再去进行这样的研究,其意义在哪里?
意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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