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买来送给朕的,可是觉得配不上朕,她以为朕需要的是金步摇、是龙凤玉簪、是翡翠珠钗,朕是需要这些,朕也同样需要她——需要她的心思,她以为朕不知道,她送朕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出自楚誉之手,楚誉眼光独到,挑的东西独具匠心,最能讨人欢喜,她想送朕东西,却害怕挑的不好,朕不喜欢,所以每次都要征询楚誉的意见——”
“皇夫这是——”
“你下去吧。”
甫仁刚要吐出自卑二字,代君撷下了令,连忙收口,出了奉先殿方才醒悟过来,即使叶落怀她做了天大的事对不起皇上,她终究还是皇夫,自己要是真的说出了那两个字,恐怕一顿责怪,是免不了了,这一打岔,竟是忘记了禀告楚家的暗线已经接下毒药的事情了,罢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代君撷推开窗,一株腊梅而已,她其实早已经看厌了,却还是忍不住开窗,因为在这里,在那段时光,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光里,她是真的快乐过,这种快乐,爱她至深的母皇给不了,疼她至深的三皇姐和母妃也给不了,只有她叶落怀,能给。
“是的,她在自卑,她一直在自卑,她出身低贱,所以她渴望,渴望至高无上的权利,渴望高高在上的地位,越是没有的,越想得到,她原本不必如此,是母皇害了她,是皇家欠了她。叶落怀——”她看着那鲜红的颜色:“等到朕的孩子出生,揭穿了那人的目的,朕会杀了你,以告慰母皇的在天之灵,然后,”她闭上眼,有泪珠滴落,于她而言,滴滴断肠:“朕再杀了自己,以补偿你因我代家失去的。”
此刻,也有一人正隐藏在这嫣红之下,怔怔的看着她。
与此同时,楚誉在一家茶楼密见了姬宁,把叶落怀的计划告诉了她,姬宁大惊:“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我听说姬大人与皇夫一样,皆出身商贾,历朝人分五等,一等王侯、二等仕官、三等商贾、四等苦丁、五等奴隶,选拔官员时,按等级来定先后,虽坐上了司兵令的位置,姬大人在这仕官如云的朝堂上,依然是低人一等,皇夫更是一样,以她之能,若走官路,今日
之地位,不在我之下,可是姬大人也知,皇家根本看她不起,连当日成亲的圣旨,都用了‘下嫁’二字,后来又撤去了她的摄政之权,在朝堂上成为了笑柄,将来孩子出世,她更是毫无威信可言,姬大人,她此行,也是逼不得已,皇上虽是皇上,也是人,是人都会出意外,如果皇上因为难产而崩,那孩子,就是唯一的继承人,到时候皇夫成了皇父,便必须设摄政之位,皇夫承诺,事成之后,许大人十万兵权。”
“这——”听到十万兵权,姬宁顿时激动的两眼泛光:“楚大人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现在不需要大人做什么,大人回去,就当未与楚誉见过面,与楚誉也没有任何交情,等到皇夫的旨意一下,我自会通知大人。”
“好好好——”姬宁连连点头,忽然间想起一人来:“楚大人,我有一个交好的金兰,她现在在皇门殿当差,可为皇夫所用。”
听到皇门殿,轮到楚誉喜上眉梢了,她与叶落怀都正愁宫中无人:“可信吗?”
“非常可靠,她与我几十年的交情,向来是共同进退,此事由我来与她说,楚大人和皇夫尽管放心。”
“好,这人是谁?”
“阴九容。”
楚誉忍不住翘了嘴角:“原来是阴副统领,大人可告诉她,皇夫非常不喜欢甫仁,我会为她向皇夫讨御前大统领之职。”
姬宁连忙作揖:“那就先谢过大人了。”
楚誉回到家,四处走了走,看到布置已经差不多了,礼司也把日子定在了三日后,这一切都提醒着她,是时候放弃那人,开始新的生活了,她最后走到了书房,小笛送上茶水:“家主,请用茶。”
“放着吧。”她淡淡言道。
“是。”小笛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茶水,退了几步:“家主,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知道了。”楚誉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墙上的画出神,那是叶落怀画的,一匹马、一个人,自由自在驰骋在大漠黄沙里,衣带飘飘,俊逸潇洒。
如果有机会,真想去你生活过的地方看看,这一片大漠,一定很美。
小笛出了书房门,没有走远,看四周都没有人,便扭过身来透过门缝瞧着里面的楚誉,看她站了好一会儿方才坐下,瞧了一会儿宾客清单,方才拿起茶杯,见她送到嘴边,小笛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来书房找楚誉的小盘看到鬼鬼祟祟趴在门上的小笛,疑窦顿生,小笛这是做什么,难道对家主有意思不成?不会不会,应该不会。
她也蹑手蹑脚的躲在旁边,盯着小笛。
楚誉闻着茶的气味,觉得有异,似乎是掺了什么,她皱了皱眉,把茶杯放下,又忽然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再次送到嘴边。
却听一个大声呼喊在面前响起
:“不要喝,有毒——”就有一人跑上前来,打翻了杯子。
楚誉诧异的看着来人:“有毒?”
“家主杀了我,杀了我吧——”小笛跪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她说上头要家主死,她们以我的家人相逼,小笛不得不从啊,家主,小笛该死,求家主杀了小笛吧。”
这个时候小盘也跑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狼藉与跪着的小笛,还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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