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实话实说,岂料世间最难看透的便是人心二字,妄自诩聪明,却白与他人做了手中棋子,被人摆弄,落得自个一身的伤,害得爱人丢了性命,眼泪停不住的往下落,唬的诺儿又劝又赔不是。
宇文皓杏眼浸泪,问道:“那宫女姓甚名谁?送亲将军又是何人?”
宇文诺心疼的要命,慌着与姐姐拭泪,哪敢再胡吣,只说:“听说那宫女姓殷,别的一概不知了。”
宇文皓心头又是一惊,深吸口气,勉强止了抽噎之声,掏出怀中荷包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眉头皱成结,眼神坚定的与弟弟说道:“我……要亲自出使南溟!”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纸求以结盟的信函,此时正摆在南溟成帝的御案上。朝堂上文武大臣议论不停。
一臣启奏道:“北鍖女帝大兵压境,现又说要与我南溟结盟,臣之愚见,怕此事有诈!”
此一言正中成帝下怀,“她于信中言道,只要南溟愿于北鍖结为秦晋之盟,北鍖可将当年所占三郡拱手奉还,并允诺永不犯境,与我朝世代交好。只是这结盟条件么……须让朕之后继之君代代弃帝号,降尊为宗,臣服于北鍖为大统……”
满朝又炸了一般,谴责声声不止。
又一臣上前奏道:“这分明是要亡我南溟!这妖女想不动一兵一卒便毁我社稷,简直痴心妄想!”
霍帅早便从周宗铭口中得知此女帝实就是明皓。他心中明白,以明皓之能,北鍖之强,真要南攻南溟,不过月余,恐怕南溟必真要亡国。她不过看在凡儿份上,与南溟一个保存宗庙的机会,不知成帝能否放下帝王的架子和虚荣,使百姓免于战火荼毒。
思至此,他又十分不解,宗铭与他说,凡儿陪在明皓身边,俩人恩爱甜蜜。明皓待自己这干女儿极好,怎么又听坊间传说,北鍖女帝登基时,追封叶氏为后,这“追封”……难不成凡儿死了?!怎得可能?!这俩孩子究竟什么状况,更令人感觉不安。
成帝见霍公在那拈着须直琢磨,想必他老人家有了主意,急忙问道:“霍公以为此事如何处置?”
霍彪是十分明白的人,诚实以答:“臣倒不觉得这女帝是要亡我南溟,实则想保我南溟!”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周尚书今早被儿子来回叮嘱,朝会上若讨论与北鍖和谈结盟一事,暂且当当哑巴,虽不了解其中深意,但瞧着霍公意思,恐怕里面确实大有文章。
又听霍公言道:“老臣掌兵部这些年,不敢说有功于朝廷,全尽我所能罢了。如若陛下执意留恋皇位,不愿屈尊,要螳臂当车,老臣不过战死沙场,军人自当马革裹屍,不在话下。只是陛下何不多想想太子尚还年轻,宗庙就此断了香火,陛下怎对得起列祖列宗。”
“霍彪!你大不敬!”
“你涨敌之志气,灭我皇朝雄威!”
底下众迂腐大臣惶恐之中,咒骂一片。
其然,成帝听霍彪之言,句句中肯,并不恼他,可要放弃这先祖浴血得来的帝位,实在心有不甘,听群臣乱哄,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上来,一拍御案,“退朝!”
夜间,宫里掌灯时分,成帝守在明后病榻之前,愁眉苦脸。明后不懂朝堂大事,不敢胡言,只得陪着他伤怀。用了晚膳,成帝摆驾回了御书房,召太子来商议对策。
那明熙身子虚弱,屏退左右,躺在凤塌上,昏昏便要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似有人唤她,睁开眼认清了人,不觉一惊,来人不正是胞弟先前的贴身婢女明月么。
明月身着夜行衣,跪在地上给娘娘磕头问了安。
明熙以为自己做梦,问道:“真是月儿?莫不是梦?”
明月双膝端正跪好,笑道:“娘娘不是做梦。正是月儿,咱家二爷让我来替她给您请安呢。”
明熙一听,竟是皓儿有了消息,高兴的一下子眼中积泪,扶着床栏,挣扎要坐将起来。
月儿赶紧扶住,跪在明熙脚边,笑脸盈盈。
明熙摸摸她,不是鬼,真是人,才信了她话,哭着问:“快说,皓儿人呢?咱家小祖宗这两年干甚去了?!”
月儿心酸着,“娘娘不知,咱家小爷这两年可吃了苦了……受了多少难,眼都快哭瞎了……”嘴一撇,也哭上来。
明熙一听,气淤了肺,眼泪伴着咳嗽,一阵喘。
月儿上来给她抚着背,劝道:“娘娘别急,奴婢这话才说了一半儿。”
待明熙缓上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她手里,“爷有话要跟娘娘说,让我捎了信来。”
明熙看那封面,写着:“尊姊亲启。不肖弟,皓。”一笔端庄隽秀的小楷,不是皓儿又会是谁。
她颤抖着手,鼻吸了泪,念道:“尊姊在上。皓儿面南俯首遥拜……”
足足四大页,宇文皓将自己身世,明家大火之实情一一详以述来,痛悔愧责之言穿插其中,明熙字字读着,心里阵阵抽疼,揽了那信在怀里,哭着怪她,“我的傻皓儿,你是女儿之身,北鍖皇室之后,早不告诉姐姐,如今才说,瞒得姐姐好苦啊……”
明熙与明月抱头痛哭,又想着“弟弟”信中嘱咐她规劝成帝议和,急唤了尚宫进来,“快,本宫要见皇上!”
第一百二十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又近一月过去,北鍖与南溟议和几经周折终谈出了结果。
夜色浓重,洛阳程府内,明俊躺在榻上百思不解,“和议即已谈下,今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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