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依旧窝在炕上,炕桌上放了厚厚一叠书,这些书很杂,杂论,理论,甚至毒经都有。 这些是她前几日让绿拂出去买回来的,为了以防万一,她不得不把准备做全了。
除夕那天,沈府上下热闹一片,到处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红灯笼,门窗上贴着福娃剪纸。
悠然居里,沈静仪给珍珠她们每人一把金锞子,给其他三等丫鬟和婆子们一把银锞子,惹得大家欢喜异常。
今晚得守岁,往年沈静仪都是直接在嘉善堂陪着老夫人的,这回也不例外。
珍珠替她披上狐裘披风,便留了锦屏看门,她和绿拂跟着前去。
嘉善堂里更是热闹,老夫人和几个伯娘婶婶打着叶子牌,兄弟姐妹们也都各自聚在一起嬉笑打闹,连沈含玉也被放了出来。
沈静仪走进去,先给老夫人们请了个安,这边,沈凝香便拉了她到一边儿去。
平日里她们并不亲近,所以沈静仪也神色淡淡,问道:五妹有事么?
沈凝香撅嘴,放开手:我问你,哪天表哥和陈世子走时,你们说了什么?
她挑眉,微微一笑,五妹这话可问错了人,那天我可没说一句话,同他们说话的,是四妹。她正色道:你应该去问她,以后,不要再为这些问题找我了。
你沈凝香气结,我要是想去问她,还用得着找你吗?她肯定不会跟我说真话的。
那你就确定我会跟你说真话?
你你不一样嘛,二姐姐,我知道你好,上次,你不也帮了我嘛?她又挽起她的胳膊。
沈静仪淡淡瞥了她一眼,陈世子说四妹妹可爱。
什么?这不可能。
沈凝香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说了就是说了,信不信由你。她转身不再理她。
沈凝香咬唇,却也没叫住她,只是瞪了眼沈含玉那边,沈含玉也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她。
嘴角的笑容刺眼无比,沈凝香恨恨地转过头,不再看她。
沈静仪将她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掩下眸子,和三房的沈敏如说话:我那儿还有一盒杭州香膏没动过,回头差人给你送过去。
谢谢二姐了,我正愁用完了没法去买呢!你喜欢什么,我也送样东西给你,嗯,荷包怎样,再坠上络子,最近我新学了好几种呢!
都好,你看着随意就行。
沈敏如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太少了,而且特别还是在宝贝一直很多的沈静仪。
她以前也没怎么跟她玩儿过,不过跟各房姐妹关系都不错的她,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这会儿和她来往倒是有不少压力。
听说四妹妹都被教训了,她也不敢在她面前太过随意。
沈静仪看的出来她的拘谨,便笑道:我喜欢梨花白的颜色,你要是给我香囊就选个淡粉色的,然后绣上梨花。
沈敏如一听,眸子亮了起来,那好,过几****就做了给你送过来。
沈静仪微笑,笑容甜美温柔,左颊一个酒窝给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增添了几许俏皮。沈敏如再次觉得自己不如她,简直不可比。
看来她不争真的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还是娘有先见之明。
四房里的姐妹都是派系分明的,一般是庶女和庶女在一起,嫡女和嫡女在一起。像那种虐待庶女的事情沈府也几乎没有,所以难得的干净,气氛也和谐。
老夫人年纪大了,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偶尔从叶子牌中抬眼看一下,也是满脸笑意。
年夜饭后,老夫人开始赏赐了,沈静仪得了一包金丝荷包的如意金锞子,其他人也分别得了同等的。
再然后就是父辈的赏赐了,这么一来她们已经赚了个满钵了。
到得最后是兄长,沈安送了袋金豆子,沈楠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沈琮送了一包东珠,圆圆润润的,异常可爱。
而她也给几个弟弟妹妹们都送了金锞子,准备充分。
到得时间晚了些,老夫人年纪大坚持不住,便由沈静仪先伺候着先回了房,其他人各自散去。
内室里,静仪扶着老夫人梳洗,卸妆,散,她突然注意到屋子里的圆桌和炕桌以及屏风都是檀木做的,以前的黑漆梨花木已经被换掉了。
她皱了皱眉头,祖母,您怎么把屋子里的都换成了檀木做的陈设?
咳咳她咳了声,桂嬷嬷连忙痰盂过来。
老夫人吐了口痰,道:前几日圆桌有一块儿地方裂了角,我就想着换掉它,正好记得顾氏名下有家铺子,便从她那里买了整套换上。檀木味儿我闻着也习惯,挺好的。
沈静仪抿了抿唇,这个,是您自己选的吗?
老夫人回头看了眼,笑道:怎么,我们仪姐儿也喜欢,回头祖母也让他们给你做套送过去。
不是祖母,我就是问问,这些东西可是您亲自选的?
倒也不是,顾氏说这些不错,我瞧着样式也满意,便挑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沈静仪咬唇,犹豫了下。
老夫人看出了她的异常,便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跟祖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啊,跟祖母最是亲近,她有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还是关系到她的身体。
祖母,您本就冬天易犯咳嗽,喉咙积痰,是不能用檀木的,不然只会一直好不了,更严重。
桂嬷嬷神色一变,倒是老夫人,镇定如初,她说道:这些你是从哪儿得知的?
我在书里看到的,祖母若是不信,改明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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