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血迹,实在令人生厌,今日怎么可能还穿得住。
“咚咚咚……”这时,门被敲响。
“何人?”青染询问。
“师叔,是我,兀笙。您起身了吗?”兀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恩,你有何事?”下山带来的行李都放置在了湖光山色,青染和兀笙昨日是空手来县城查案,青染哪里想到这么快衣服就沾上了污迹。
“没大事,我,那个,今晨上街为师叔新买了一件新的衣衫,昨天师叔穿的衣衫,我想着师叔应该不愿再穿它了,所以自作主张去买了新的,您需要吗?”
兀笙难得的讲话不利索,怕被拒绝又补充了好几句:“尺寸大小肯定合身,颜色也是您日常最喜好的。”
屋内的青染在听完门外之人口齿打架后,竟扯动了嘴角。
那一刻,她是想发笑的,但也没能付诸实践。这个兀笙似乎比落夕更为贴心,想到落夕,也不能怪她,跟着自己这样性子的师父,又怎么学得会照顾他人。
“拿进来吧,放桌上就好。”青染走到屏风后面,让兀笙把衣服拿进来放好。
“哦,好的。”兀笙推开门进屋,规规矩矩的连眼珠子都没多转几下,按青染的话将衣服放在桌上后就乖乖离开,把门重新合上。
“衣服放好了,那我先去大厅等师叔。”
打开包袱,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爽柔和的蓝色,这蓝色不似自己平日里常着的那种蓝色,更像是天空的湛蓝之色,格外纯净。
还有云朵般白色的镶边和腰带,做工精致毫无瑕疵,一看就是上品。
青染对这衣衫十分满意,穿上身大小也正合适。欣慰之余不免有些疑惑,兀笙怎么对自己的穿衣尺寸这般了解?
唉,算了,何必去纠结这些无聊之事。
他有这份心,就已经很不错了。好歹今日帮自己解了这穿衣之围,算得上是功劳一件。
看着师叔穿上自己特地挑选的衣裳出来,那份从容淡雅,那份绽放到极致的美,无一不让兀笙入了迷。
莫说是兀笙,大厅里的一干人等,谁人不是丢了魂?
“青染,听说你昨夜遇袭了,还好吗?有没有受惊?”某个人脚步还没踏进来,声音就传来了。
此人正是司徒延。
厅内的人也都在这一连串焦急的问候中醒过神来,其他人立马毕恭毕敬,要么低下头继续做手上的事情,要么退下了。
“司徒先生来得好早。”兀笙把视线从青染那里收回,耸了耸肩膀,微微曲身,出于礼节说道。
昨夜遇袭的时候只有青染一人应付,回来后也只是跟兀笙提起过,这司徒延却大老早的就赶来问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眼线确实比较厉害。
青染不打算与司徒延追究是否被他派人暗中监视或者保护,现在的这个司徒延,早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所以他的一切她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管。
“劳司徒兄挂心了。青染行走江湖十年,岂会这么容易被一些不入流的刺客所惊吓,未免也太小看我!”青染的脸色比出来时变得冰冷很多,情绪也差了很多。
兀笙看在眼里,虽说一直没明白他们两人的关系,但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司徒延,总觉得每次他的出现都会惹师叔不高兴。
“我只是很担心你。”司徒延并不因为青染的冷言冷语而在意。
他忽略掉青染的冰冷气场,走近后继续说道:“你这次下山来是助千崇阁一臂之力,也落榻在千崇阁,我和阁主对影云门感激万分,对青染你的安危自然更是放在心上。”
“哦?如此说来,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误解了司徒兄的格外关照。”青染刻意加重了格外关照四个字的语气。
“青染……”司徒延想为自己辩解。
“解释的话就不必浪费唇舌了。既然司徒兄神通广大,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那就烦请司徒兄彻查一下昨夜那批黑衣人的来历如何?”
“那是定然。关于那些人,无论他们是冲着影云门还是千崇阁,我司徒断然不会轻易饶过他们,一定会给青染你一个交代。”司徒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也再次表现出了对青染的重视。
兀笙听出师叔话里的古怪,又仔细打量了二人各自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随即甩甩头,又恢复了一片空白。
抬手轻柔太阳穴,这颗脑袋,唉~
“司徒先生,此事牵扯甚大,圣上希望贵阁能早日度过危机,并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暗室里,一位手持圣喻的官员,对司徒延说道。
“司徒领命,定不负圣意。”司徒拱手回敬。
面前的官员正是当今朝廷重臣,亦是当今圣上的恩师,陆渊陆太傅。虽然司徒早已经料到会惊动朝廷,但没想到圣上会派陆太傅前来,可见圣上对此事的确上心。
一早接到手下密报,一是得知青染昨夜遇袭之事,二是收到朝廷传见的消息,于是立即来城中,携了青染一同前来会见陆渊。
圣上秘密派陆渊来巴图监管此事,并非是要朝廷插手接管,而是表达朝廷对千崇阁的看重。
毕竟千崇阁与炙兖国的经济命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中毒者中还有两名是朝廷官员。更甚者,这或许本就是某个邻国为了挑起炙兖内乱的一场阴谋。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朝廷都是不可能装作不知情的,但也绝不会让武林各大门派看到朝廷为了千崇阁而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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