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房间,一股脑把心里话全说了。
「我得不到的东西,还不屑硬抢,刘仲士可不一样,我怀疑他的身分好一阵子了──他明着看是彬彬有礼,其实一肚子坏水,凡是看上的想要的,千方百计也要弄到手!小峰,这几个月你就是不肯来依着我,他想动手脚的对象,只怕也有你一份!」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切,言语恳切。
「多谢,胜哥光明磊落,还是别和刘仲士那等人扯上关系的好,我的问题,还是得靠自己解决。」邵峰淡然一笑,把自己那只握着「下作mí_yào」的左手背到身後,不动声色地揉散开来。
***
「南宫兄弟?咦──你是怎麽了?」刘仲士略略拔高的声音就在她耳侧回荡。
听起来不像惊诧,反倒却像是……欣喜。
迷迷糊糊中,她其实并不晓得自己怎麽了,只知道刘仲士温热的胸膛一直没有移开过,离她好近,近得让她发烫,很难受。
只记得才一踏进刘仲士房里,他就抖开了衫子要在自己身上比对长短,衫子上抖出不少细尘,朝她扑面而来,那尘埃中,还能嗅到一股甜丝丝的、不像薰香的气味。
郑思霏觉得奇怪,才刚开口要问,身上的筋骨却像是松了一般,双腿支撑不住,蓦然倒下。
知觉还在,就是使不上半分力!
「钰兄弟?」
刘仲士愈是热心地凑过来把她抱进怀里,郑思霏愈是惊惶万分,刘仲士的臂膀超乎她想像的强而有力,把她紧紧压在胸口;她甚至可以听见他砰然跃动的心音,跃动得无比急促。她一时想起了降神传授的练气法门,急着行气,想尽快恢复体力,谁知愈是行气,浑身竟愈是疲乏,直如无骨。
刘仲士伸掌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笑。「钰……别忙着行气啊!大哥怕你是一时走火入魔了,这样硬是要行气,或许反对身子有害呢。」
「钰,大哥抱你上床歇着,可好?」
郑思霏没有力气回答,嗫嚅的唇只能绽出一丝抗拒的微弱声响,刘仲士紧贴在她背上的心跳声,更是益发剧促。
她被放上了一张收拾乾净的床铺,眼角瞥见一片清透柔光,刘仲士的枕畔,摆了一大块羊脂白玉雕就的蟠龙玉佩。
她躺好了,刘仲士却没有离开,而是伸手探向她的发,把她的玉簪褪了,与那块蟠龙佩并在一起。
他的身子压了过来,沉厚的嗓音里混了令她恐惧的慾望。
「钰,看见了吗?你就像这块玉一样,温润翩翩,大哥第一天见你,就知道你与我是天生一对……我告诉你,这件事连我父……我爹都不知道,我其实只喜欢男人!你随了我,往後荣华富贵、飞黄腾达,享之不尽……」
男子的声音近在耳畔,温暖的鼻息溜过,郑思霏却觉得那是一条不怀好意的蛇,在她羞恼泛红的颊侧狡猾游走。
……刘仲士竟如此放心对她说出了自己只喜欢男人这等悖逆天伦之事!只是,这个「秘密」对她而言,不知是福是祸?
***
渴望了好些日子的人就在眼前,刘仲士本不想太急迫,却又担心离开的时间过长,惹人疑窦,於是解床上人儿衣衫的动作,便显得仓促。
刚要解开南宫钰的外衫,她娇羞的脸和藏了两团怒火的明眸瞬间落入刘仲士眼底,勾得他心头剧跳,低低一笑。
「怎麽?哦,对了,大哥倒忘了,钰是习武的,直来直往惯了,大哥的浑醉散便是要散了习武者的内力,所以你才会手脚使不上劲哪!看你这眼神,莫非是嫌大哥动作太温吞?」
刘仲士探手扯住了她被竹箭勾破的衣角,猛然一撕;接着抚在她肩颈上的力道却很轻,一举一动,简直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
「本来我下的药分量不多,足以让你维持清醒,偏偏你刚才行了气,身上的功全散了吧?所以,才叫你别行气的,钰,你偏不听!」
他沉沉的身子压了过来。郑思霏强忍着涌入喉里的酸意,脑中嗡然作响,不断安慰着自己:他只喜欢男人,他只喜欢男人,待会就放我走了……
b阿钰?你们果然在这里。/b
忽然,脑子里轰然大作的噪音都没了,全被一个秀朗淡然的呼唤取代。最後,只剩下邵峰的声音回荡耳际。
但,邵峰口里唤着阿钰,却不是在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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