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的时候,她已经拿着枪去射击那些木板人模。
这样的生长环境,能够培养出季牧染这样的性格,也绝不为奇。所以当黎亚蕾每天像个小公主一样过来找她们玩的时候,季牧染通常都是一个人躲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训练,看着黎亚蕾和季寻串通成一气欺负季悦枫。
那时候,季牧染站在暗处,把黎亚蕾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模样看在眼里。只觉得她那副嘴脸非常讨厌,甚至有了想要过去揍她的冲动。久而久之,每当黎亚蕾再过来玩的时候,季牧染甚至连人影都不会出现,就只是待在练功房里训练。
一天,她如往常一样做着最基本的体能锻炼,练功房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看着身穿粉红色纱裙朝自己笑着的黎亚蕾,季牧染冷声的喝令她滚出去。可对方却好像是没听到她的话那般,兀自走去角落边直接坐在了地上。
即使心里再怎么讨厌黎亚蕾,看在黎平的面子上,季牧染也不可能会对她动手。更何况这个在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人,此时竟是那么安静,如果不是余光偶尔还会瞄到她,季牧染几乎就要忘了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之后,随着黎亚蕾过来的次数越来频繁,季牧染也渐渐不再排斥她的靠近。毕竟她也只是个孩子,大人们尚且不喜欢孤独,更何况是她?于是,当黎亚蕾每每不请自来的时候,季牧染不再去阻止,只当她是空气,在一旁练武。
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季牧染的性子越来越冷,而黎亚蕾也不再像曾经一样每天过来陪她。这样的情况,让季牧染一度很失落,却又很快的被她调整回来。就在她逐渐适应了这份孤独之后,一个叫季悦枫的人,就那样毫无预兆的突然闯进她的生活。
自此以后,孤单的季牧染又多了一件可做的事,就是去揣摩,去思考自己对季悦枫的感情。与此同时,那个叫做黎亚蕾的讨厌鬼竟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自己身边,做一些让她很讨厌,很反感的事。
起初,季牧染认为她是年纪小,比较贪玩。然而过了一年,三年,五年,直到她们都已经二十多岁的时候,这女人竟还是每天来招惹自己。只不过在那个时候,季牧染的心已经完全挂在季悦枫身上,也就无暇去理会黎亚蕾了。
直到两年前那个晚上,她们发生了关系,即使嘴上不说,季牧染也知道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什么东西变了质。在她心里唯一一个可以当做朋友的人,竟成了她的女人。这种荒妙的改变,让她不安,却出奇的并不排斥。
也许,黎亚蕾以为她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在这个世上,只要是真正发生过的事,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很多时候,季牧染因为处理季家的事太累,都会躺在书房里睡觉。可从小就接受各种训练的她,警惕性自然不会低,哪怕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会醒来。
那一晚,她像每天一样在书房里累到睡过去。过了一会,房间的门便被轻轻推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茉莉香气,季牧染只凭气味就可以判断出来人是黎亚蕾。她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要做什么,便继续装睡。却没料到对方竟只是把一条毯子盖在自己身上,便走出了房间。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又偷偷将那条毯子拿了回去。
接连几天,季牧染都会受到这样的待遇。有些时候,黎亚蕾会站在她旁边久久不愿离去,甚至会轻柔的亲吻她的侧脸。这些事,无不让季牧染觉得诧异。随着和黎亚蕾接触的越来越多,她终于察觉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感情似乎并不如她自己口中所说的那么简单。
人,之所以可以称之为人,就是因为他们拥有一颗会思考的大脑,会爱会痛的心。季牧染并不是无情,她能感觉到黎亚蕾对自己的爱意,也为她的这份执着而心疼。心里经常会想要赶走她,这样一来,也许这个女人就不用过的这么辛苦。可到最后,眼看她伪装的那么努力,季牧染还是一次又一次心软下来。
因为她做不到,更不想去做。
对于那晚折断黎亚蕾右手的事,季牧染也后悔过。甚至才做完那件残忍的事,她的心就已经被内疚和自责深深掩埋。黎亚蕾绝望的笑,看得她心里隐隐泛酸,甚至想要开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但最终,那三个字还是被她吞进了胃里。
她季牧染,向来不屑做那种打人一巴掌再给块糖的行为。既然已经做了,继续狠心下去,又能如何?回忆,到这里断了线。季牧染缓缓走上楼,视线落在黎亚蕾空掉的房间里,忽然笑了。
没错,她是个胆小鬼,她害怕爱情会让自己变得软弱无能,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任性的去伤害那些爱她的人。黎亚蕾,如果你够聪明,就别再等我。因为像我这种不懂得爱的人,根本就不配去得到你的爱。
这一夜,季牧染静静的躺在床上,从未合眼。天才蒙蒙亮,她的房门便被佣人大力的敲着。这让她有些不安,毕竟在平时佣人是从来不敢这样打扰她的。如果这么急着找自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季牧染开门问道,佣人在看到她惨白阴沉的脸色之后,直吓得双腿发软。“大...大小姐,二小姐...二小姐出事了!”佣人的话还没说完,季牧染就已经匆忙的跑去客房。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季悦枫和秦芮,还有一片狼藉的房间,她急忙打电话叫董雯过来。
电话刚挂断不到5五分钟,董雯就披头散发的来到季家。她所住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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