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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初秋的夜里,她的身体着实令人迷恋,更不用说月光下她半闭的眼睛是那么具有诱惑力,即使知道她生病了,岂萧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私心杂念。
“谁叫你太诱人。”
嗅着文旧颜馨香的身体,岂萧目光停滞在那面洒满月光的墙上:
这样的机会怕是不多了,在一起的最后一个秋天,逼她多吃些补品,养好身体,终不会错。
更何况自己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这样的情况下,能撑多久都说不好,到时即使她俩不起冲突,安姿也需要旧颜照顾。
母亲知道安姿改姓上川而没有反对,就说明她已经默认了安姿的身份,也就自然会在自己不支的时候鼎力支持安姿接手下一任主事
她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起伏的胸膛贴在文旧颜背上。
“我生病你就那么高兴呀?”
文旧颜昏乎乎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弄醒,口气想也好不到哪儿去,且她好不容易才从醋缸子里爬出来,心里有多不爽就别提了:“再笑明天就让你带安姿去动物园。”
果然,这话一出,岂萧的呼吸立刻变得迟缓,明显是受到打击后的表现。
文旧颜再睁开眼,已经是中午,错过了上午的最佳办公时期,她索性又闭目养神。
阳光真好,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是岂萧把窗帘拉开了吧?
对了,岂萧呢?
她缓缓转过身去,摸了摸另一边还带温度的床单,蜷起身子,脸刚好能靠上岂萧睡过的枕头。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当肌肤触及那层薄薄的布料时,她笑了
“最后一件。”岂萧气喘吁吁带上房门,把手中茶具放下,自言自语地为自己庆祝——她终于把一套茶具完整的搬了上来,包括一个电磁炉,一个水壶,一个紫砂壶,涮盅暖皿若干,茶杯三个以及茶几一张。
从早上药房老师傅抓来老山参后,她就忙着给文旧颜做成厚度合适的切片,到这会儿也总算是完成了。
将水壶放到电磁炉上,岂萧擦干手打算叫文旧颜起床。
“旧颜,起床了。”
岂萧拉开文旧颜身上的被子,打算把她抱到洗手间去洗漱,却看见文旧颜一双由于生病而惨白的手正紧紧揪住床单,冒着虚汗的额头顶在被褥一角。
“旧颜?”
她的肩微微收紧,小脸伏在岂萧的枕头上,身子保持着蜷进某个怀抱的姿势。
很难受吗?
但,她又在笑什么?
岂萧从来没有在文旧颜脸上看见过如此心满意足的微笑,虽然她的脑袋已经深深陷进松软的枕头里,可露出来的笑容在阳光中竟比她手上的铂金指环和祖母绿戒面更耀眼夺目。
一时间,岂萧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别这摄人的妖精掏空了,满脑都是她嘴边扬起的蜜意和眼角细细的鱼尾纹。
鱼尾纹。
放到五十年前,她都应该是个有好几个孩子的年纪了。
岂萧的身子颤抖起来,她突然想起那枚碎钻胸针。
即使知道了乔秦勾结原氏又如何呢?只要旧颜喜欢原正雄,谁又能给一个不祝福这段婚姻的理由。
她毕竟是个女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再加上这不共戴天的仇恨,有这一段回忆就是上天恩赐了。
俯下身去,岂萧轻轻吻上了她的脸颊:希望这不会惊醒她。
但天不遂人愿,文旧颜原本就只想小憩一会儿,刚被人掀开被子时便已经清醒半分,这会儿再被人痒痒地吻在脸上,让她想不知道都难。
“旧颜,对不起。”岂萧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声音很低,只有气流从唇齿间划出,字句含糊成一片:“我爱你。”
文旧颜鼻子有些塞,连带害得耳朵也不大好使,但岂萧是在她唇边说话,她再懵也能听得见。
又在做梦?
大概吧,只是岂萧的温度有些真切过头了。
她努力睁开眼睛,想确认些什么,可当睫毛的缝隙中钻入一缕光线后,她猛地咬紧下唇:想确认些什么?
人参的气味扑鼻而来,岂萧的温度却越来越远。
“小小”
她伸出手;
她不希望岂萧走;
但她依旧执谬地闭着眼睛。
“醒了?”
岂萧的声音就在跟前,但伸手可及的范围又没有她的气息。
于是她又叫了一声:“小小”
“在这里,你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见她闭着眼睛在空气中乱抓的样子,坐在床边地上煮参茶的岂萧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抬抬眼皮的功夫却有人愿意走那么多弯路,真真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是不是没睡够?乖,吃点饭,喝点参茶再睡。”岂萧一边说,一边把人参一片片丢进茶壶。
“我才不喝那种东西。”
啊?
“我没听错吧?”
你也有任性耍赖的时候?
岂萧心中刚刚浮现出的高贵女神形象立刻被文旧颜这句懒散的“梦话”击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我才不喝那种东西。又苦,又涩。”
文旧颜干脆拉起搭在腰间的被单挡住阳光,一个翻身,侧趴的睡姿彻底占去整个床。
“可这是我一早上的心血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快起来啊。再说了,这老山参哪颗不是八十年以上的呀,这都不是有钱就有卖的,还有还有”
受不了床那侧的鸹噪,文旧颜只好从被窝里扯出一片被单,晃晃,示意:我认输,我喝,你别吵了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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