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年景容握着睦轻痕的手往暗影楼的方向走,说:“刚才我在想,世上有那么多的仇恨,似乎江湖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仇要报。你的父母之仇,宁家的灭门之仇,若华楼主知道真相,或许还有个夺妻之仇……很多很多,而我领兵时杀过那么多的人,或许很多人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年景容没有看睦轻痕,反而像是自言自语般,以缓慢的语气却没有停顿的说道:“以命偿命,以牙还牙,是我们信奉的真理,但人杀了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让这个天下陷入动乱?宁浅那么多年没有杀华起恩,不过是顾忌华芷文的态度,她并不是不能杀,而是觉得时候没有到。她想毁了华起恩重视的一切,而不仅仅是命。你刚才的感觉没有错,我是对你的一句话,有一些不满,也是对你们相似的态度有些不满。”
“你说你要杀了华起恩,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我听到你说你要毁了整个华国,那时候我的心的确有一些不太舒服。我不希望你没有任何顾忌,可能你会觉得我有点妇人之仁,有点想要装作圣人吧。华国不只是华起恩的,还有很多华国人,前秦人,很多各地的百姓都和华国的命运相关。太子无能,举国皆知。的确现在把华起恩杀了,诸侯并起,华国会陷入混乱,或许真的可以达到毁了华国的效果。但我觉得有些过了。”年景容说完,看着睦轻痕,突然靠近睦轻痕的耳边,低声又问了一句:“我之前一直没有问过,既然你逼我说,我就问了,睦沐,你想当女帝吗?”
睦轻痕有些震惊的看着年景容,说;“我没想过。”
“没关系,如果你想,我不会拦着你的。”年景容说。
暗影楼就在眼前,两人走进了楼内,进了大门。睦轻痕便拉着年景容停了下来,她又强调了一次:“我没想过!”
已经在楼内,睦轻痕没有再压低声调,“当皇帝有什么好,给我个三宫六院吗?!我都有你了,要来干什么?”
年景容想起睦轻痕胸口上的血莲,疑惑道:“你不想?”
“不想!除非当皇帝能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那么想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因为你总是不说出来,我又不会读心术,每次都像我在无理取闹,还有什么当女帝?你到底是从哪里想出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我承认我有点偏激,我是根本就不关心这个天下会怎样,如果不是你和楼主,我早就把华起恩杀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在乎华国百姓的命运,我是有这样想,但我又没有做。可是你关心这些人的命运,你对我生什么气你直接说行不行?我讨厌你什么都不说就疏远我,这不是第一次了,我说过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不要冷战,你答应过我的。”
睦轻痕说完,却没有一种发泄完毕的畅快感,她觉得很堵,让她回忆起了不识字的时候,拿起一本书的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迷宫,什么都不懂。
她才和年景容真正在一起多久?就时不时的碰撞,她官场的事情缠身,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给年景容做一顿饭,她要处理事务,会起得比早朝还早,她喜欢每天早上起来看见年景容熟睡的脸,而年景容醒来的时候却只能发现身旁的温度已经逐渐离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她涨红了脸,而年景容却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她觉得她找不到两人合适的相处方式。
暗影楼守门的门卫看着她们两人,大气都不敢出,他是见识过睦轻痕的武功和逼问手段的,坊间传言说楼主的丈夫是个毫无武功的书生,楼主不过拿他来消遣。但这年先生在暗影楼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为人很好,对楼里的人都很好,即使有楼主丈夫的身份也不会看不起底下的人。
暗影楼很多人都是孤儿或者是无家可归的人,不过拿钱杀人,也没有多少人念过书,只讲江湖义气,脾气也就有些火爆了。却也没见过年先生这样好脾气的人,但见年先生似乎惹楼主生气了,的确也有些害怕楼主生气起来对她的丈夫做些什么。至于她们谈话的内容,却不是门卫所关心的,他们只忠于暗影楼,即使皇帝下命令,他们名义上是听皇帝的,实质上却还是直属于暗影楼。
年景容把手背在身后,说:“我没有疏远你,但我也有没有注意到你情绪的时候。你现在说出来,我知道了,是我想多了,我可以对你说对不起。可是我知道你也不需要我道歉。事实上,没有人能够完全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甚至有时候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不用事事对我交代,我也不可能把我每分每秒想的东西都告诉你。”
年景容继续说道:“有些时候,我是对你的做法有些疑问,但我不说,并不是因为想和你冷战,而是我在想有没有必要说,是不是我没有想清楚误解了你,我不想说出来变成无谓的争吵,你那么多事情已经够烦了,我不想拿这些东西来烦你,你知道不知道?”
“是我无理取闹了。”睦轻痕转身就走,年景容虽然带着无奈和一丝不耐烦,却还是拉住了睦轻痕。
睦轻痕背对着年景容,突然说:“对不起,我知道是我没有什么时间陪你,大多数时间我都在处理那些无聊的公务,有时候我也想和你说说话,可是你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或者在床上倒头就睡。”
她有了些泪意,慢吞吞的说:“我最近没有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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