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抱着一个女子肆无忌惮地前行?
“迦叶,你、你放我下来……”
发现自己正被抱上一层又一层的木梯,他的脚步落在那层层的木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炽儿挣扎着,环顾着四周的构造——
四面环绕的是雕花的镂空木板,到处刻着佛家经典,密密麻麻的梵文,她连半个字也看不懂;层层的木梯一圈圈蜿蜒而上,往下看已走了有数百级,朝上看,仍反复回环,看不到尽头……
“你确定,要我放手?”
她挣了半天,才听那不动如山的俊美僧人,淡淡地嗤笑道,“般若寺圣塔高过百丈,我若放手,你便真是个妖精,恐怕也逃不过入了轮回……”
他的语气虽淡,语意却森然,瞬间令炽儿乖乖地停止了挣扎,缩在他的怀里,恨不得将自己揉成小小的一团。
她的乖巧,却没能令僧人满意。迦叶低头,轻咬着她的发顶,犹如不解气,将少女小小的耳朵也半含在自己口中,直将热气烫得她整个微凉的小脸都热了起来,才在她小猫似的抗议声中松开。
而后便静默着又走了好一阵子,两人终于到了佛塔之巅。迦叶将炽儿放下,便走到一旁去开锁。山风袭来,摇摇欲坠的纤弱少女闭着眼,根本不敢看脚下远离自己百丈之遥的大地。
这时却听那迦叶僧人语气幽冷地:“还不进来。”
炽儿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这才注意到佛塔顶上,除了可以赏景的平台,还有一间小小的阁楼。
她随着僧人进去,阁楼逼仄,却多少挡住了外头的寒风。里面摆了些经书,也有桌椅,炽儿轻轻用手擦了擦,落的灰不明显,应该是定期有人打扫。
“说吧,你来此处,为何?”僧人的目光带着审阅,就如初见时那般,冷漠而不近人情。
“迦叶……”炽儿仍是本能地唤他的名——那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带着甜腻与赤诚,直挠人心间最痒的那一处。
“怎么,不要告诉我,你千里迢迢来到中州,就是为了寻我?”僧人高大的身躯微微弯折下来,将少女压迫在自己与阁楼薄薄的墙板之间。
炽儿脸红了。
因为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她想见他,想找到他,想……与他厮守于一处……
“如果真是这样,我应该感动么?”迦叶嘴上说着感动,神色却仍是幽冷的。
炽儿被他疏离的模样迫得手足无措。
之前一心只盼找到他,然而如今见着了,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与语气,显然并不欢迎她的冒然前来。是呀,他是个僧人,森归戒律,必要严守,又怎能,公然与女子厮守?
“我、我……”有那么一瞬间,已要脱口而出。她有孕了,怀了他的孩子!
不知怎的,父亲命人拖着她去灌药的模样浮上眼前……就连最疼她的至亲尚且如此无情,这个不过萍水相逢的僧人,难道会欣然接受她腹中悄悄孕育的孩子吗?
当日僧人闯入帐中掐她颈项的画面跟着一闪而过,那一刻的窒息感犹尚在喉,再看此时迦叶冷冰冰的模样,炽儿全身如坠冰窟,终于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与妹妹有事来中州,恰巧路经此地……”
兴许是母亲的本能,令她无法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她的一句“恰巧”,好像也没有令僧人放下“戒心”。他仍是深深地打量着她,像是要在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良久,才听迦叶僧人冷笑道:“有事?魏府家眷都在此处,你是想提早向未来的婆婆,还是奶奶请安?”
三五 醋意暗涌僧人又奸炽儿(珍珠800加更)
“你说什么?”
炽儿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僧人俊美而微显冷酷的面庞贴了过来,覆在她的耳畔,轻轻哼道——
“我说错了么?不是为了接近魏家,又是为了什么……那个银头发的俊俏公子?他是谁,你是同他一起来的吧?”
他一连串的发问,令炽儿一时不知从何答起。静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钻出他的臂弯,退开两步,字斟句酌地答道:“我不知道有魏府家眷在此,也与魏将军无任何瓜葛。”
“是么,这么巧?”迦叶直起身,看着明明瑟瑟发抖,仍故作镇定的纤细少女,“与魏家没有瓜葛,那带你进来的男‘施主’呢,又是谁?”
面对他的质问和森冷目光,炽儿心下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堪比被父亲揭穿她失身秘密的那一刻。
“不想说?”少言寡语的迦叶僧人难得反复询问,却看眼前的女孩失魂落魄的模样,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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