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已和吉姆聊了很多。
从吉姆的话里顾已了解到,这个晚会每次都是在午夜举办。自吉姆搬过来开始,他已经参加了至少十几次晚会,而那个老酒保每次都会在这里。每次晚会吉姆都会被老酒保不断劝酒,灌得酩酊大醉,当场睡着,一直到第二天在卧室醒来。
随着两人谈话的进行,顾已越发感到头昏脑涨。这种感觉不像是喝醉酒,更像是喝了安眠药。但是他一直强忍着这股眩晕感,不断和吉姆聊天,想从吉姆那里打听更多消息。他猜想吉姆此时的状态应该和他差不多,因为吉姆的脑袋已经开始频频下垂了。
果然酒有问题。可是顾已已经不想考虑那些,他问吉姆:“是萝丝婶婶把你扶进卧室的吗?”
“不是,她不知道晚会的事,我想应该是酒保或者是某个侍者背我回房间的。”吉姆迷迷糊糊的说。
“这些人——酒保、侍者、贵妇人和绅士,他们都是什么人?”
“他们是别墅的主人,晚会的举办人。”吉姆一边说,一边整个人彻底伏倒在吧台上。
顾已也感到头晕目眩。他艰难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想把吉姆扶起来,但瞬间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神志变得越来越迷糊,脑袋昏昏沉沉,身体几乎控制不住就要往下倒。
顾已放弃了帮助吉姆的打算。凭借着传奇技能“超凡意志”,顾已顽强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晃晃悠悠的蹒跚前行,不知道一路上走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感觉周围的音乐变得飘忽,人影变得朦胧,眼前的一切都如同被蒙了面纱般模糊不清。
当顾已踏上楼梯的一刹那,客厅里所有的一切都忽然消失。灯光熄灭,音乐终止。晚会中的人也在顷刻间消弭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客厅又变成了白天的模样,甚至连吧台上的酒也恢复如初。
一切重归寂静后,吉姆闭着眼,如梦游般慢悠悠的站起来。他在黑暗的客厅中行尸走肉般滑动,摇摇晃晃的走到卧室前,打开门进去。
顾已走到房间的时候仍旧神志模糊,几乎不省人事。他靠着仅有的一点意识推开房门,一头扎进去。顾已几乎是在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便彻底的昏迷,整个人像被风吹倒的木头般直直的往地上倒。可是他并没有摔在地上,一个人抱住了他。
一个身着白色睡衣的女子。
那女子正值二十四五花信年华,五官异常精美绝伦,即便是最伟大的艺术家都难以描绘她的美丽。她的眼睛如一汪秋水般宁静而澄澈,睫毛抖动仿佛摇曳的烛火。鼻梁挺翘秀丽,宛若线条优美的峰峦;嘴唇圆润鲜艳,更似含苞待放的牡丹。那容貌比海伦更艳一品,比维纳斯还美三分。
她有着夜空般深邃的黑色长发,波浪般飘摇下垂,直达腰间。她的身材丰满窈窕,即便魔鬼也为之眼红。宽大的睡衣遮不住满园秋色,在胸前隆起高高的弧度。露出睡衣的小腿晶莹而匀称,堪比传世的琼玉。她紧紧的抱着顾已,赤着双脚站在地上,可爱的脚趾因用力而微微蜷曲。
女子把不省人事的顾已艰难的扶到床边,悉心为他脱去身上的衣物。原本需要顾已自己才能脱下的低调斗篷在女子手中如装饰般一拨便去。女子把衣物全都整整齐齐的搭在衣架上,连拖鞋也在床边摆放整齐。
接着,她站在床边,抿了抿嘴唇,缓缓褪下自己的睡衣。她的眼神温柔而平静,甚至还有一丝飞蛾扑火般的温暖。巧夺天工的**随着睡衣的滑落赫然浮现在房间无名的黑暗中,房间里飘扬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女子将脚从掉在地上的睡衣里抽出,一溜烟滑进顾已的被窝。她看着顾已沉睡的侧脸,伸出手抱住顾已,身体紧紧的贴着他。
如兰如麝的幽香丝丝缕缕钻进顾已的鼻腔,顾已在朦胧中感受到细腻柔软的触感。但这种感受并不十分清晰,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因为此时他已经陷入了深沉的、难以遏制的睡眠。
睡眠中顾已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梦见自己在一片树林中追一个看不见面容的女孩,那女孩一边跑一边洒下一片欢欣的笑声。她笑得很甜,声音悦耳又柔和,如同音质优良的八音盒演奏的乐音。顾已一直追,追了很久。他从山中追到河边,又从河边追到小巷……可是无论如何他也追不上,更看不清那女孩的脸。他在梦境的追逐中想起一句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的梦中不断浮现这句诗,就像天边回荡着梵音。
那真是一个美好的梦,一个旖旎的梦,一个永远也不想忘怀的梦。醒来之后的顾已还久久的沉溺在梦境的追逐中,直到梦的影像无可遏制的消散,他才彻底清醒。他拼命回想梦的细节,但是梦如破碎的镜子般支离消散,慢慢的从脑海中完全消失。
醒来后的顾已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昨夜的昏沉一扫而空。虽然他的意识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完全沉寂,但对昨晚的晚会顾已却仍旧记忆犹新。
他穿衣下楼,准备向吉姆仔细询问昨天晚上的事,却没看见吉姆。他问了萝丝之后才知道吉姆一大早就去木屋画画了。无奈他向萝丝要了地下室的钥匙,准备今天下去一探究竟。
椰子和橘子两人下来的时候,顾已发现他们都从昨天的惊惧中恢复了不少,不再似昨天的魂不守舍。
椰子把黑纹横刀还给顾已,说:“谢谢了,我们昨晚睡得还算安稳,只不过橘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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