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尚在隐隐作痛,用力揉了几下,抱着一双膝盖隐约记起来一些昨天晚上发生的片断,宿醉成这个样子,如此放纵的封刃可一点也不像平日的自己,还好,自己身上的衣物穿的好好的,想必没有太失态,庆幸之余起身挑起床帐封刃打算趁天色尚早下人们还没有起来的时候悄悄回自己的房间去。
可才一下床,封刃遭受了一个重大的打击,她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房里的人,“东方雪!”封刃控制不住之下居然尖叫出声,东方雪正头枕着椅背,腿翘在另一张椅子上呼呼大睡,难不成——,难不成,自己居然和他昨晚同居一室,这间房必是安排给东方雪的客房,天呐,天呐,自己还在这里干什么?如果让庄里随便哪个人看到,在不知东方雪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胡说乱语一番,传到了成佳的耳中,以她的个性根本连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不可能,咦,不对,知道了东方雪的真实身份说不定反而更坏事,反正——,不管东方雪是男的还是女,最后都只能是一个字,惨,惨了惨了,想想自己每日疲于应付成佳的辛苦,封刃肩一下子垮了下来!心累啊!
正当封刃六神无主之时,耳中传来了东方雪睡梦中迷糊地支唔,“别吵我,好困!”封刃的尖叫居然没有吵醒他。她就这么窝了一夜吗?封刃呆呆地看着睡意朦胧的东方雪,同样身为女人,又同样是养尊处忧的人,何必做到这种地步,更何况这铸剑山庄又不是没有下人,完全可以叫别人来照顾自己,封刃的眼睛居然湿润了,东方雪,不管你是何用意,但是你的体贴令人不得不感动!悄悄走出房间,封刃缓缓行走于被晨露打湿的小径之间,感动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第一次的感动来自于初见调皮、任性的成佳,她们同岁,很容易成了玩伴,那时候的成佳是可爱的,每每遇到她都会被捉弄,不过小小的闹剧封刃从来也没有在意过,封岩的病是一个契机,封家的长辈用铸剑山庄珍藏了二百年的上古宝剑,作为聘礼,交换了封刃与成佳的婚事,对于那个嗜剑如魔的成父而言,违心卖掉女儿来换得旷世宝物这笔交易实在是太划算了。
一桩震惊整个江湖的婚礼,封家没有作任何的解释,揣测纷纷,毁掉基业也好,抛掉自尊也好,只为换得封家唯一的男性继承人封岩的一条命,但封刃的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从第一眼四目的相对时起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即使毁掉自己全部的生活也要拥有那个唯一的人,所以她默认了一切。
慵懒而无力地靠坐在石柱旁,封刃眉间是抚不平愁丝,一切的烦恼都来自于自己与成佳的纠缠,她紧紧地追逐成佳,一步也不敢落下,也不敢有半点的松懈,深怕那手一松,倩影不在,成佳孤傲独立,离开了她也许如鱼得水,快乐而自在,而自己若离开了成佳,唉——,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乞求着成佳的爱啊!所以她是悲凄而无助的!那满满的心事永远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怎样排解。
也许铸剑山庄应该多留东方雪一段时日,东方雪是个聪明而睿智的人,和他是愉快的,封刃相信自己已经在潜意识地受到了东方雪的一些影响,封刃相信自己是聪明的,在接触过东方雪这个特例的人之后,她不得不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并且努力地去挖掘,去剖析自我,内心期待契机的渴望已经一点一点地荫生出来,如果注定成佳和我都是冰,如果冰与冰的接触只能让彼此更寒冷,那但愿东方雪是太阳,唉!封刃苦笑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不是那缕融化冰川的阳光。
封刃一个人就这样呆坐着,看上去有些形单影只。
“这哪里像天下第一的剑客啊!”捂着嘴打着哈欠,东方雪披着一头垂泄至腰际的长发,摆出一副姿态优雅、潇洒飘逸的美形站立在就离封刃不远的一处小亭内远远眺望,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封刃了,封刃离开时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装糊涂也是一件好玩的事,认识才一天而已,却总能看到封刃的忧郁,合该算铸剑山庄要倒霉,二百年的平静怕要被俩个好事者打破了,多赖一段时日好了,他倒要看看封刃的身上到底能挖出多少故事来,还有那个尚未蒙面的成佳,据说她可是让铸剑山庄鸡犬不宁的罪魁祸首,东方雪有长住铸剑山庄的的打算了,当然名义上是研究一下双方有什么赚钱的生意可以合作,找个留下的理由而已,东方雪不怕有人说自己脸皮厚,白吃白喝,总有一天他会有大把的好处还铸剑山庄这个人情。
恢复平静了,表情显得很平淡,看不出来是早上那个唉声叹气的封刃了,东方雪使坏的心又来了,用力捣着已经空了的碗,反正她也不怎么能吃,故意发出清脆的声响将封刃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啊!封刃,怎么还没有看到弟妹啊?难不成她不在山庄之中,留你独守空闺吗?”
“当啷”一声,封刃的筷子从手中掉了下来,瞅着她无可奈何的样子,东方雪觉得很好玩,“有没有人怀疑过,天下第一剑客会连筷子都拿不住的,哈哈哈哈!”
“为什么你这么快就知道了,你到铸剑山庄只不过是一天一夜而已,难道说你真的是鸡婆到什么事都要打听的份上了,东方雪!”
“嗯——,好奇而已!”
看着东方雪冲自己挤眉弄眼,封刃只觉得倒掉了所有的胃口,看上去明明就像个大人,可还在做着小孩子的事情,感觉上只要这个人在就不会让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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