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眼眶被吹的发涩,她正看着几株多头菊,不笑时,神色略显失魂。
这时,霍重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楚棠堪堪的当着他的面打了一个哈欠,樱唇张大,眼泪珠子都溢出来了。
楚棠立马收住:“……我哪有哭,你瞎说。”她闻到一股浅浅的药味。
霍重华那张俊逸却苍白的脸突然凑了过来:“楚家妹妹,我今日可是千辛万苦给你抓了兔子玩,你可别当着我面哭。”他从怀里将小兔子拎了出来:“它叫小灰,我刚给它取得名,你留着玩吧,不用跟我客气。”
说着,霍重华将小兔子塞给了楚棠,不等她反应,人已经往漏花窗走去,只几息就不见人影了,也幸好他离开的快,不然叫旁人瞧见了,她回去又得跟祖母好一番解释才行。
怀里的兔子很软和,楚棠目睹着霍重华来了又走,突然觉得,并没有那么讨厌他。
墨随儿过来时瞧见自家小姐抱着的兔儿,也是欣喜,就问:“小姐,这兔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楚棠未语,回头看了一眼漏花窗的方向,只道:“走吧,回去!几日后就是中秋了,让童妈妈明天去接了湛哥儿回来。”
回到自己的小院,楚棠命人寻了一只竹篮子过来,将小灰放了进去,还给它添了一层软棉。八月桂开的如火如荼,楚棠站在院中,时不时看着院墙的方向,她细一寻思,好像这才意识到霍重华可能受伤了,她二人从一开始相识,这人便屡次负伤,她虽不知道霍重华到底做了什么,但如今却想知道他好不好?
过了一日,隔壁院子没有动静,就连读书声也无。直至楚湛从林家族学回来,见楚棠一直留意院墙,就问:“姐姐,你在看什么?”楚湛吃着点心,和小灰玩了一会,这小东西怕生的很,一直窝着,都不怎么出来走动。
楚棠自己都没有留意到她的失落:“也没什么,你在学堂里可有见着二哥哥?”
楚湛点头,舔了唇上的芝麻碎屑,一张懵懂的小脸不解的问:“他非大伯亲生,姐姐为何故意让我接近他?”
楚棠突然有些兴奋:“你怎知我是故意的?人小鬼大!”
楚湛适才的孩童样子一下子就没了,又恢复了他天生孤高的姿态,老气横秋:“我自然知道,虽说楚云慕人品还行,而且他还暗中关照我,不过我想提醒姐姐,人不可貌相。你一个女孩子家,一定不懂人心险恶。”
楚棠水眸眨了眨,怔住了,好歹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怎么到了楚湛眼中就成了不懂世事的女孩儿了?而且他才几岁啊,还教训起她来了!
楚湛哪里会知道,楚云慕将来会是楚家的救星!而且他这人不会记仇,如果说这世上还存有好人,那他便就是了。
楚湛在楚棠院子里待了一会,就被楚宏叫去了,说是要考考他的课业,楚湛并不想去,临走之前还在楚棠面前叹了口气:“幸好,我就你这么一个姐姐,再多出一个嫡亲的兄长,我就得疯了。”
墨随儿和墨巧儿噗哧笑了出来,“小姐,少爷是跟您置气呢,怨您管的太多。”
楚棠沉默,她上辈子没管过,现在想管,他倒嫌烦了。
*
康王是在秋猎的第二日被宣入宫的。只是宣见他并非是帝王,而是皇太后。
康王的生母曾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因相貌秀丽,后被帝王看中,就指派到了他跟前伺候,怀了康王之后,才升了贵人。如今康王已是而立之年的岁数,他的生母仍在昭仪的位子上,从不得晋升。也正因为如此,康王的地位一直在几位亲王之下。
饶有军功万千,也是徒劳。
身份不够,地位不够,归根到底是血统不够!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福寿万疆。”康王给跪地给皇太后行礼。
皇太后是看着康王长大的,康王的随和,以及与世无争令得皇太后很是喜欢,就算当年战功在身,帝王连封功臣,对康王只字未提,他也不曾怨过一句,皇太后道:“起来吧,你到哀家这里用不着行大礼,你那几个皇兄还知道隔三差五给哀家请安,倒是你……只顾着家中美妻,把我这老婆搁在一边了。”
康王苦笑,他也没怎么样,如何名声就传成这样了?估计又是他的好皇兄做的好事吧。
“是孙儿的不是,皇祖母教训的是。”康王垂首,虽已而立,但气度不凡,相貌更是英俊倜傥,是众皇子中数一数二的,像他的生母。
皇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宫人上座,又道:“陛下的几个儿子当中,数你成婚最迟,哀家至今也没见上你那王妃一面,这次中秋宫宴,将她领入宫,让哀家看看。早年就听闻定北侯家中独女年幼体弱,却不想是这般孱弱,幸而今年给你添了个儿子,不然哀家可要棒打鸳鸯,给你另寻良缘了。”
而立之年,才得一子,这放在皇家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康王眸色一顿,垂眸之际,掩去了眸底的异色,似歉意道:“都是孙儿照顾不周,才致柔儿旧疾沉珂,只是……柔儿才生产不久,又是性子温吞的,孙儿担心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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