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这才松了口气,暗含警告地拍落已经攀到自己耳垂的大手。
视觉受阻,听觉便在无形之中被放大数倍。
窦宁儿紧咬着唇,洞外忽远忽近的各类声音让她提心吊胆,神经紧绷胡思乱想下,那句“掘地三尺都要把他们给我挖出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霎时,窦宁儿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朝廷魔爪的,被抓住只是迟早的问题。
这次寻山的官兵显然不少,纵使林霏有天大的本事,带着两个伤残又能逃得了多远呢?孙悟空终究是翻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
她其实心中再明白不过,自那日官兵在渡口围堵她们,谢书樽就已经猜出她与林霏不是兄妹,他甚至可能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那断袖书生现在指不定在心中如何嘲笑她罢。正好,她也不想再和林霏扮什么狗屁兄妹了。
既然命中注定了难逃此劫,她不愿抱憾而终,她要林霏记她一辈子,永远不会忘记她!
黑暗滋养了绝望也助长了疯狂。
窦宁儿突然生出了莫大的勇气,眼中渗出泪水,轻唤了声“林哥哥”。
林霏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伸出温暖的手紧紧捉住她的,柔声道:“别怕。”
“林哥哥,我们是不是逃不掉了?”
林霏心头一紧,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正要出言宽慰,就听窦宁儿声音极低地开始自说自话。
“我知道我逃不了了。其实我早该死了,不过是遇见了你,所以多活了几月。
林哥哥,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把你当做我的哥哥,我亲哥哥他已经死了。呵呵,我可能马上就能见到我爹爹和娘亲了。我娘亲肚子里还有个弟弟呢,就是,就是,弟弟还没出生……”
“宁儿,别想这些好吗?”林霏听她前言不搭后语,担忧她的状况,旋即开口打断。
“你别说话,听我说。”窦宁儿被她扰乱了节奏,不满地扯了扯她的手。
“林霏,你听着,我从没把你当做我的哥哥。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是女子对男子的那种喜欢,你听清楚了吗?”
听她言讫,林霏愣了愣,随后心头大惊,失了声地怔愣在原地,尚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而一旁紧挨她而坐的谢书樽已然变了面色,一张贴了人|皮的脸比夜还要黑。
窦宁儿见身旁人不出声,慌张地扯动她的手,“你呢?你是怎么想的?你喜欢我吗?”
林霏被惊醒,终于意识到自己平日的所言所行让她误解地有多深,她从未遇见这样的状况,更不知要如何回答窦宁儿才周全,只猛然挣脱自己还与她相握的那只手。
窦宁儿手中的温度骤然消失,她鼻头一酸,眼泪流地更凶,愈发地胡言乱语:“我就要死了,但我不要死得不明不白。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
后面的话林霏再未留心听,她突然被谢书樽捂住双耳,谢书樽一把将她脑袋扭转向自己,两人凑得极近,近得呼吸相对,近得她能感受到谢书樽勃发的怒气。
“你……”
林霏还什么都来不及说出口,双唇突然贴上两片温凉,左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窦宁儿,右边是疯魔的谢书樽,林霏懵然,犹未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二人皆是高鼻梁,谢书樽歪着头,鼻尖轻触林霏,狠狠啜了口她的菱唇,犹不解气,他一只手移到了林霏的后脑勺,迫她仰头。
窦宁儿不合时宜的剖白令谢书樽猝不及防,他心底很清楚,林霏是女子,她绝不可能与窦宁儿在一起,但窦宁儿疯癫似的话语像根刺扎进他的心肉,他已将林霏视作私有物不准任何人觊觎。
强大的危机感和占有欲接踵而至。
他迫切地需要做点什么来宣布自己的领土权。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洞外突然出现人声,喃喃自语的窦宁儿险些被吓得魂飞魄散,她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四下安静无声,只有洞外微弱的脚步声。
谢书樽闭上凤眼,另一只手移到林霏的后颈,形成令其无法挣脱的钳制。他暴躁地含住林霏的双唇,用自己的唾液将口中两片富有弹性的柔软濡湿,随后又用一口白牙去不断研磨,他的力道时重时轻,就好似在断断续续地发泄自己的不悦。
林霏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目前的状况。
她被谢书樽堵得呼吸不得,脑袋不断左右摆动,身子向后仰欲图拉开与他的距离,一只手捏住他侧腰上的伤口。
谢书樽微微吃痛,低低闷哼了声,但口中依旧轻叼着她的下唇肉咬噬,钳制着她的双手亦是纹丝不动,将后仰的人往自己这边压。
林霏心头燃起怒火,开始剧烈挣扎,可谢书樽的力气出奇的大,林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甚至因为她脑袋的摇摆,那淫贼改为一下下啜吻,故意发出“啵啵”的声音。
“你们……在干嘛?”林霏的挣扎惊动了窦宁儿,黑暗中她目不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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