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
貘娘:“女非善淑, 莫与相亲。立身端正, 方可为人。姑娘既然不懂,那貘娘即便是下等奴才, 也要忠言逆耳地劝导主子。”
窦宁儿被林夕搀扶着站起身,又惧又恨地盯着貘娘。
林霏稳下情绪, 冷淡道:“宁儿乃霏的义妹, 她若非善淑, 那霏也不见得是。霏的事姑姑莫再插手。”
这是她头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同貘娘说话,话毕,便带着林夕与窦宁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殿。
貘娘黑着脸看三人离开, 唤人将昨夜当值的月长叫来。
月长低着头,由人领着来到貘娘面前,战兢地跪在地上。
貘娘坐于上首,她饮了口茶, 将手中的杯盏一搁,睨了眼身后的月如,月如便硬着头皮, 即便心中有多不忍,还是上前“啪”地狠扇了月长一耳光。
“姑姑。”月长左脸火辣辣的疼,已然被扇得口齿不清,眼眶发红却一滴泪也未敢流, 只战战兢兢地匍匐于地。
“月长,莫要怪姑姑打你,你是该打。我看你老成稳重,才将你放在姑娘身边伺候。昨夜是你在天梁宫当值罢?姑娘被人刺伤你为何不来报我?”
话音一落,貘娘一掌拍在几上,几上的茶盏被震地脱离几面摔碎在地,发出又重又响的声音。
“姑姑息怒。”一旁的月如也吓得跪倒在地,两只膝盖扎入了锋利的碎片。
摔碎的瓷片割伤了月长的脸与手,见貘娘发怒,月长将头垂地更低,即便早已怕得全身打颤,眼中悬着的泪水也未流下。
姑姑最讨厌女子遇事哭哭啼啼,她若还想活命,便一定不能当着姑姑的面哭。
貘娘未理会月如,只缓了怒气,平静道:“月长,宫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姑姑现在再给你个机会,昨夜发生了何事,你且说来。”
月长哪里还敢隐瞒,将昨夜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且补述道:“月长昨夜之所以未禀报姑姑,都是鬼先生吩咐的,不然给月长天大的胆子,月长也不敢向姑姑隐瞒。”
鬼朴子吩咐的?
貘娘蹙眉,“何意?”
月长忙道:“鬼先生昨日将这一月在天梁宫夜里当班的奴才都叫了过去,说是以后天梁宫的事都直接禀报紫微宫,无需再让姑姑通传。”
听罢,貘娘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致,她转向月如,冷声发问:“可有此事?”
月如忙答:“确有此事。”
鬼朴子乃谢桓心腹之一,他既做此吩咐,可见是谢桓的授意。
这说明盟主已与她离心。
这样的事实教貘娘如何接受?
“姑姑,月长还有一事禀报……”
貘娘无声吸了口气,才出言道了声“说”。
“鬼先生还说……除非姑姑问起,否则以后关于姑娘的事都无需……”月长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最后直接便消音了。
以后关于姑娘的事都无需再向她禀报。貘娘如何会不知后面的意思?
她这才意识到谢桓也已开始厌弃自己。或许是看在她是老宫人的份儿上,所以才用这种极为隐晦的法子警告她。
除了林霏,还有谁的事能影响谢桓至此。
是因为她对林霏言明了姬妾一事吗?盟主的终身大事,难道她不该上心?
貘娘突然忆起谢桓生母临死前,曾让她千万不要插手谢桓的婚事,让他去寻真正爱的人度过一生一世。
无论如何她只是下人,主子的事可以上心却不应该也没资格插手。是她未将自己的身份摆正,竟仗着资历指手画脚。
想通这一层后,貘娘竟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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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霏回到寝殿,先吩咐几个婢女去准备两碗清粥,无需大费周折,给窦宁儿和林夕填饱肚子即可,又将殿内其余人都挥退。
婢女们不敢忤逆,皆领命退下。
从正殿回来后,窦宁儿便呆愣地坐着,无论谁和她说话都没有反应。
林夕陪窦宁儿坐着。她对窦宁儿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位长相惊为天人,甚至比自己还要小几个月的姑娘蛮可怜的。
自己的父母只是失踪了,可她的却是离世了;自己身边好歹还有一个亲兄长,还有疼爱自己的林霏,可她却什么也没有,甚至日日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自己一直顺顺遂遂,除了容易生病,从没有遭受过非人的折磨,可她却……
林夕虽骄纵,平生却最见不得身有残疾之人,或许是因为幼时总被病痛折磨,所以对身体不甚健康之人才格外怀有怜悯之心,甚至会产生保护的yù_wàng。
而且她打从第一眼,便觉得窦宁儿很像儿时爹爹曾给她做的小人偶。
小人偶虽不能人言,却陪她度过了无数个被病痛折磨的夜晚。
林霏正在为窦宁儿梳发,林夕则是支着脸坐在镜台边看着。
她低头瞧了瞧,“咦”了声,指着窦宁儿的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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