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的面容。
林霏搡了他一把,“晚安。”
“晚甚么安,我巴不得你想我想得夜不能寐。”谢桓最后嘟囔了一句,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
林霏见他到了门边,刚松口气,哪知他又突然折返了回来,再次将她搂进怀中。
谢桓:“这三天好好想,别让我失望。”
林霏:“……我会的。”
搂着自己的人还不放手,林霏不禁啧了声,“这里还是给你睡罢,我去隔壁。”
“不是,”谢桓退开身子,“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林霏等他继续。
“明日一起用膳么?”
“不了,我不习惯饭前那套礼数。况且师兄大病初愈,还需要人常伴左右。”
谢桓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常伴左右”,不咸不淡地提醒她:“男女授受不亲,你可要注意好分寸。”
“……你到底走是不走?”
谢桓轻哼了声,终于是真的推门离去了。
谢桓离开后,林霏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入睡。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悠悠转醒。
林霏今日起得晚,奇的是貘娘竟未像平日那般,天不亮就唤她起身。
她少有地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下地穿鞋。
早早便候在门外的婢女们听见了庐内动静,推门而入,依旧像往常那般,服侍林霏洗漱穿戴。
正在梳妆间,庐门突然被打开,林夕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林霏,你昨夜明明答应陪我睡觉的,怎么说话不算数?”还未见林夕的人,便已经听到了她负气的话语。
婢女们手脚麻利地替林霏绾好髻,随后退到一边。
林霏站起身转过头,便见林夕睁大圆眼,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
“昨夜你将被衾都卷走了,为了找被子盖,我才回来的。”林霏扯了谎,却脸不红心不跳。
果然和谢桓待久了,她也近墨者黑了。
林霏:“吃早饭了吗?”
林夕也知道自己睡相不佳,听了林霏这般解释,不疑有他,反倒畏羞地骚了骚脑门,朝林霏点了点头。
她原本还想问林霏怎么睡了懒觉,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因为自己半夜抢了被子,才导致林霏没睡好,便也不好再追问了。
可她昨夜也没睡好呀——
“林霏,昨夜我梦到下暴雨了,一直在打雷一直在打雷,风还很大,把门都掀开了。可能是做了个有点冷的梦,所以我才将被衾都卷走的。”越说到后面,林夕的声音越小。
她也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她也是要面子的,屋里还有其他人呢,总要维护一下自己作为准大侠的尊严才好。
可林霏听了她这番解释,却是其他感受。
怕是昨夜她和谢桓的动静太大了。所幸林夕是个粗枝大叶的丫头,所以未发觉异样。
师姐妹二人又说了些话,便相携出门去看晏海穹。
甫踏出门槛,便遇见经过的貘娘,林霏当即福身,守礼地唤了声“姑姑”。林夕依葫芦画瓢。
哪知貘娘却看也不看她二人一眼,径直从林霏面前走过。
林霏一愣,缓缓直起身,看着貘娘挺直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第66章 山雨欲来
“干嘛不理人啊, 莫名其妙。”林夕不满地嘀咕。
貘娘说来还是她与林霏的老师,这几天日日教习她二人女子礼仪,还强迫她背劳什子《女论语》。
又是“行莫回头, 语莫掀唇”, 又是“坐莫动膝,立莫摇裙”, 这些个条条框框,当真是烦人得紧。林夕向来无拘无束惯了, 如今却被逼着学腻烦的礼法, 反抗一句还要吃戒尺, 几番过后,便也极不待见貘娘了。
如今见貘娘身为教习的夫子,自己却不遵从礼数, 林夕心有不忿,便快嘴了一句。
林霏收回视线,无可奈何地瞧了林夕一眼,说道:“走罢。”
二人一道前往晏海穹的飞庐, 却发现庐内空无一人。
出门沿着廊芜走了一遭,这才瞧见正凭栏远眺的晏海穹。
风盈满了晏海穹的两袖,将他那身白色道袍吹得似是船下粼动的波澜。卧病多日, 晏海穹身子轻减了许多,可如今独自站于廊芜间,仙风道骨,隽雅温巽依旧。
林夕高声喊了句“阿昆”, 松开与林霏相握的手心,跑去了晏海穹身边。
晏海穹今日精气神十足,眉目间已不见病态,额心那点朱砂痣愈发衬得他神采奕奕。
他摸了摸林夕的脑袋,含笑抬头望向林霏,“师妹。”
“阿昆,你在这里看甚么啊?”林夕不解问道。
“看山看水。”晏海穹复又将目光投向远处,“看江流天地外,看山色有无中。”
林夕哪懂这些有的没的,听了晏海穹文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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