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言何意?我何时说过要走?”
“你别骗我了。你喜欢那个姓谢的对不对?你要给他当娘子对不对?
我娘说过,女子如果出嫁了,就要离开父母亲还有兄弟姊妹,所以我和阿昆才见不到外祖父和外祖母。
如果你和姓谢的在一起了,那你就要走了,到时候我和阿昆怎么办?你不要走,不要和他在一起。”
话音一落,林夕两只眼圈泛红。
林霏这回当真是哭笑不得,“谁说我喜欢他?谁说我要给他当娘子?你小小年纪,怎么净想些有的没的。”
“还说不是。那你为什么对他这么不一样?”
林霏又是一愣,“怎么不一样?”
“就是,就是,”林夕抓耳挠腮,不知如何表述,只好磕磕绊绊道:“我都没见你和谁置过气,更没见你给谁脸色看,可是这些你都对那姓谢的做了。”
“……夕儿,你还是快起身罢,要晌午了。”
林夕见林霏不懂自己的意思,急急道:“我爹和我娘就是这样的,所以她们成亲了。而且那姓谢的生得比爹还好,难保你不被他蛊惑。”
林霏不欲和林夕在这个话题上再做停留,于是迫她将袄裙穿好,为她梳头。
林夕深觉自己已经劝不动林霏了,却又无计可施,便闷闷不乐地耷着肩。
林霏见她这副样子,叹了口气,与她道:“夕儿,未找到师傅师娘前,我不会成亲,不会走,别瞎想了,好吗?”
林夕:“真的吗?”
林霏:“驷马难追。”
得了她不会离开的承诺,林夕的心情才稍稍多云转晴。
束发时,林霏猛然忆及那支桃木簪,当即停了动作,探手往衣襟和衣袍处摸索。
“怎么了?”林夕扶了扶林霏给自己梳到一半的双髻。
襟袍中空无一物,林霏的面色当即沉肃。
“簪子不见了。”
“甚么簪子?”话毕,林夕突然反应过来,怔愣过后,她瞧了瞧林霏的发髻,问道:“是不是在你头上啊?”
林霏未作声,她可以肯定桃木簪不在自己的发髻中。
苛细如貘娘,怎么会让一支平淡无奇的桃木簪和玉银首饰搭配。
可即便如此,林霏还是将头上的发髻散下——点翠镶嵌和田白玉凤鸟簪、点翠银丝凤钗……
就是没有木制的簪子。
“林霏,你去哪儿?”林夕见师姐一言不发朝外走,眨了眨眼。
林霏青丝披散,突然推门而出,守在庐外的一干婢女见其模样,俱是一惊,又见她似是要这么出去,连忙将人拦住,一叠声地说着“姑娘不可”。
林霏随意点了两名婢女进去替林夕梳头,环视一圈,看到今早替自己梳妆的女婢之一,于是问那女婢:“今日我换下的衣物呢?”
那女婢战战兢兢地出列,答:“该是拿去浣衣庐了。”
听罢,林霏当即让人带路去浣衣庐。
可到了浣衣庐,望着一桶一桶的衣物,林霏根本无从找起。
那支桃木簪之重要,直接决定了她和师兄师妹还能不能回到桃源。即便是有地图在手,都不一定找得到源口,更遑论没有地图。
林霏将衣裙扎起,就要在铺天盖地的换洗衣物中翻找,却突闻急匆匆的脚步声。
“姑娘!”
未见人,便先闻声。
貘娘带着一干婢女匆匆赶到,见到林霏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貘娘大惊失色,忙上前将林霏撩起的衣裙放下,还要去侍弄她的青丝。
“姑娘到底在找些甚么?”
“姑姑,今早宽衣时你可有看见一支檀色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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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桓一只手撑着脸,慵懒地侧卧在榻上。
他转着手中其貌不扬的檀色木簪,细细看过簪头刚刚雕刻好的繁复花纹后,将木簪扔到了鬼朴子手中的托碟。
“主子,您何必亲自动手,仿刻这等小事,交给老朽来办便可。”鬼朴子将那支木簪收好,恭声道。
“行了,”谢桓朝鬼朴子挥了挥手,“下去罢。做得隐秘些,别教她发现端倪。”
鬼朴子却并未告退,而是满脸的欲言又止。
谢桓觑了自己的心腹一眼,“还有何事?”
鬼朴子当即双膝一屈,匍匐在地。
谢桓:“有话就说罢,鬼先生何必如此。”
鬼朴子这才缓缓抬起头,恳切道:“老朽斗胆进言,万望盟主恕罪。老朽以为,林姑娘并不适合盟主。”
“哦?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不适合。”
“林姑娘确实蕙质兰心,可……礼疏学浅,实非盟主之良配。”
听罢,谢桓神色清淡,玩味地重复了一句“礼疏学浅”,嗤之以鼻。
“礼疏就教,学浅就习。良配不良配,本座说了算,不必旁人指手画脚。下去罢。”
鬼朴子还要再说,却见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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