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符箓摆在床头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爷爷留下厚厚好几叠符,其中雷符一共有十张,她在正堂、她的卧室、爷爷的卧室的房梁上各贴了一张,如今还有七张,全部拿了出来。
路无归看着被自己封得严严实实的屋子,她觉得只要来的不是人她都不用怕,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人敢来她家,于是放心地拿起庄富庆给她的手机玩起了游戏,这才刚玩了一把找不同,手机就报低电量,她看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电,犹豫了一下,决定再玩百分之十的电,留百分之十备用。她没想到,庄富庆的手机电池居然这么不扛用,刚玩了两把,就出了低电量百分之五的提示,然后就关机了。
好不容易爷爷不管着她玩手机看电视了,这手机刚到手没玩到五分钟就没电了,家里还没电视,要看电视得去庄富庆家。她挫败地叹口气,躺床上睡觉。
路无归三天没有刷牙洗脸漱口梳头洗澡了,她觉得自己身上都臭了。这要是搁以前在庄富庆家,一天不洗澡就得被晓笙姐姐拖进浴室按着把她洗白白了。她想着晓笙姐姐对她那么好,今天晚上自己编了这么多的五帝钱摆成阵封在窗户上,回头把五帝钱红绳铜钱拆下来后送晓笙姐姐两串。爷爷留下的这铜钱都是能直接用来编成金钱剑,斩鬼都够了——
路无归忽然一醒,又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先被编成五帝钱又再被她摆成阵的绑在窗户上的红绳铜钱,突然觉得自己好笨,为什么不编一把金钱剑呢!编一把金钱剑的时间可比编这么多五帝钱快多了,编得她手都疼了,人都困了。
她嘀咕句:“算了,今晚就这样,明天再编成金钱剑。”说完,困盹的她倒头就睡。
大概是她在屋子里摆的东西多,阳气足足的,暖融融的,可安静了,以前一到晚上就有的声响也没有了,路无归觉得自己睡得特别香,就连夜里打雷她都只翻了个身打了个滚就抱着法尺继续睡了。她还做了个梦,梦到打雷把她家客堂的房顶劈出个大窟窿,吓跑了围在她家院子外面的好多黄皮子。
路无归睡得香,庄富庆一家却提心吊胆地怎么也睡不着。
庄富庆让庄晓笙给二丫打电话问问二丫有没有事,一直提示对方已关机。
庄晓笙想去看看,她爸妈拦住死活不让去。
夜里子时刚过,突然村小方向响起一声像爆炸又像炸雷的声音,那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庄富庆的老婆都快哭了,问:“二丫不会有事吧?她那烧的是柴,没有煤气,这怎么会有炸响声呢?富庆啊,鞭炮都放好了吗?”
庄富庆说:“别瞎说,鞭炮响不是这个声音。就算是雷炮也不可能有这么响,再说,我没买雷炮。”
庄晓笙问:“爸,你有应爷爷的电话吗?”
庄富庆一醒,忙说:“有,我找给你。哎,我手机在二丫那。”
庄富庆的老婆忙说:“我有,我有。是应大爷那小徒弟的号码,应大爷不用手机,找他小徒弟就能找到他。”赶紧找出来,把号码报给庄晓笙。
庄晓笙又问了句:“应爷爷的小徒弟姓什么?”
“姓赵,和你三大爷的外孙是表兄弟,你喊他赵哥。”
很快,电话通了:“蔡婶,还没睡啊?”
庄晓笙说:“赵哥,我是晓笙。很抱歉半夜打搅您休息。”
“没事没事,不打搅,我还没睡。”
庄晓笙说:“是这样的,我们不放心二丫,刚才听到她那边有炸响声,想过去看看。”
“别别别,千万别去!我跟你们说,你们就放心吧。这才响一声,响一声是正常的。要是有事的话,那得等到响过三声后。你们听着点动静,我师傅也听着的,要是响了三声,他会亲自过去。你们安心睡,你们去了也没用。”
庄晓笙连声道谢,挂了电话,把赵哥的话向自己父母转述了一遍,让他们早点休息,等明天天亮就去看二丫,她晚上会听着动静的。
庄富庆的老婆又叹了口气,说:“以前一到夜里,多少还有几声狗叫,今天晚上村里的狗都不叫。我这心里悬着……算了算了,不说了,晓笙,你去睡吧,昨天就没睡好,明天又要早起。”
庄晓笙昨晚熬了一夜,今天上午在床上眯了三个小时都没睡着,白天一天又都处在极度紧张中,撑到现在已是熬不住,回屋后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
路无归一觉醒来,天已经朦胧泛亮。她起身到窗户边朝外望去,见到爷爷的棺材好好地摆在那,院子里的一切还是昨天她进屋时的模样,看起来像是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听说黄皮子不仅有迷惑人心智控制人的本事,还能操控尸体起来活动力,院子里躺着她爷爷,隔壁堂屋躺着老财,她怕晚上爷爷和老财起尸特意把屋子封得严严实实,结果一晚上什么事都没有,这下好了,她要出门还得先拆把门封得严严实实的红线。她想要是自己用剪刀把这些红线给剪了,她估计阴阳先生就不会只骂她是败家子,会跳起来替她爷爷打他。
路无归只好站在门口,先把门口的红绳铜钱拆了。
拆线比绑线要麻烦得多,路无归拆得格外慢。
她拆着红绳,听到庄富庆老婆那隔着院子传来的喊声:“二丫,二丫,你没有事吧?二丫,起来了没有?我和你爸、晓笙姐姐还有应爷爷都来了,别怕啊。”
路无归心说:“我没怕啊。”
庄富庆老婆又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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