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了个十六岁的新总管,这个消息在皇宫里渐渐传开来。大内采办总管可是个大肥差,凡是宫中的各类买项都需要经过宋渔的手。
宋渔自六岁开始就没有过这么舒坦的生活,手底下有太多人靠着采办总管的油水养活,买卖亏空中饱私囊还不是要靠着采办总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这总管年纪轻轻,每天挂着一幅笑脸,看起来人畜无害,一看就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宫里的老小太监宫女侍卫哪一个见了宋渔不是卑躬屈膝,一个个前仆后继恨不得抱住宋渔大腿不放。宋渔倒是极为享受这一切,就是宋公公的称呼怎么听怎么别扭。
数着日子他与李昭二人被擒来南国皇宫也有几日了,宫内消息闭塞,宋渔想起来几日未见李昭,不知道他那御前侍卫做得如何,就算那师侄常常刀剑相向,身为师叔自然要关心关心师侄嘛。
宋渔住的地方是叫折柳院,小小的一落院子倒也精致。只是宋渔总对院名耿耿于怀,折柳二字的确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出了院子就撞见两个衣衫轻薄的宫女正调笑打闹,见了宋渔连忙跪下行礼道:“宋公公万福。”两个宫女貌美如花,高点的叫春花,矮瘦些的叫雪月,是连云月派来服侍宋渔的。
宋渔睨了眼两人白花花的胸口,轻吹声口哨,背着手就去了。“哼两个小妖精,要不是道爷我现在畏惧我那师娘,一定把你们俩都收了。”
南国皇宫内长廊曲折,据说是先帝喜欢上了一个江南的女子,为了讨好才差人仿造江南庭院的样式。不过想起师娘眉间的隐隐煞气,宋渔断定老皇帝死后那女子的下场一定凄惨无比。
李昭被连云月安插到了御前侍卫中,这个天工宝器世家的私生子也没有多大反抗,因为连云月告诉他体内的九死蜈蚣毒还未去除,那粒药丸只是暂时压制了毒气,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宋渔在皇宫里绕了半天,差点忍不住要指天大骂南国先帝矫情的时候,终于听到前面校场刀剑声。上前一看,正是李昭的身影。他拿的不是剑,却是一柄白刃,与他过招的是个光头纹身的大汉,手持长棍。
李昭的小五斗米剑法气形上讲究圆润,在意一招一式的拆解,可是那大汉的棍法竟如泼水一般,哪看得清什么招式。宋渔进来的半会儿功夫,李昭就频频遇险。
“喝!”大汉大喝一声,手中棍棒招式尽收,翻身跃起,手中铁棍当空直落。到此时宋渔才识得这大汉使的是南火梵音寺的疯魔棍法。这一招天降菩提汇聚全身真元,势大力沉,李昭断是接不下的,一时间竟然愣在原地。那大汉一惊,手中长棍却收不及,眼见就要落在李昭头上。
“提气凝元,攻腋下极泉。”
一声清亮断喝,李昭下意识挑刀刺向大汉腋下极泉,大汉跃起之时身法周转不及,落下了命门,刀尖刺中腋下,只觉得手臂一麻,铁棍就飞了出去。
“噔啷”一声,铁棍落在地砖上,砸出两道裂纹,声音沉闷,看得出重量不轻。
“我的小师侄,近来可好啊?”
李昭回过头,就看见宋渔那张讨厌的脸。“这不是大内总管宋公公么,听说你最近过的极为逍遥,怎么有空来校场,难道是手痒想要较量一番?”
宋渔听到宋公公三个字嘴角不由一抽,心道要不是老子撒尿的时候自己看的见东西还在胯/下,就要忘记自己是个男人了。
“怎么不说话?不是手痒难道是皮痒?”李昭沉脸道。
宋渔骂道:“有你这么跟小师叔说话的?师叔多日没见你,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你不谢我救命之恩,居然还想对师叔大逆不道。”
那大汉被刀尖捅伤了穴位,血流如注,撕下布条包裹,起身问道:“你是何人,竟然知道疯魔棍法的命门所在。”
宋渔笑道:“南火梵音寺的疯魔棍法形意上佳,每一招每一式在各人手中都有变化,说起来也算是玄妙。但是那招收尾式天降菩提却是改不了的。这招势大力沉,自然身形会偏离本意,露出命门来也无法避免。你身形刚硬,却少了阴柔,钢过硬易折的道理你可懂?”
那大汉脸色阴晴不定,思索了片刻,拜倒道:“小僧南火梵音寺慧觉,谢前辈指点,敢问前辈大名。”
“我姓宋名叫宋……”
“拜见宋公公!宋公公好眼力,慧觉佩服!”
宋渔气的咬牙,转身冲李昭骂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真臭味相投一丘之貉。我方才想你这才几天就跟人混熟了,原来是这个道理。”
李昭冷哼道:“慧觉大师乃是南火梵音寺的翘楚,三十年纪就聚海成功,此番奉命来宫里调教侍卫,我与他过招自然是有道理的。我不是你,我修为提高的越快,就能越早解了身上的毒回灵山。”
宋渔心道这分明就是在说我不思修炼乐不思蜀,早知道这个小师侄是块木头,我还来自找没趣。
“哼,那你就好好跟着这个慧觉大师修行吧,说不定哪天想开了就出家为僧算了,还回什么灵山。”宋渔骂骂咧咧地走出校场,本来还想看看李昭过得惨不惨来寻个乐子,没想到惹了一身的不痛快。
李昭看着宋渔的背影骂道:“不思进取的废物。”一旁的慧觉拾起铁棍,李昭见慧觉流了好些血,不由有些内疚道:“慧觉大师,我出手没分寸,给您赔个不是了。”
慧觉却哈哈大笑道:“比武过招讲究的是真刀真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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