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主根本不是暗香所熟识的教主!”
凌霜一怔,随即笑起:“消沉?暗香,我并非消沉,只是一时感慨。”
“教主!古往今来,只有迂腐庸俗之辈才会伤春悲秋、自怨自哀,自诩看破世事,其实只是逃避自己失败的懦夫罢了!教主一世英明,竟也看不透吗?!”
“暗香,”凌霜的神色不由一沉,“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暗香不知道!但暗香知道教主变了!变得让暗香快认不出来!变得畏手畏脚!忧人自扰!”
“暗香!”
凌霜一声大喝,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暗香两眼泛红,眼看便要哭出来,又不由怒气顿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退下吧,我想歇息一下。”
暗香当即掩面跑了出去,凌霜迟疑一下,最终没有追上去安抚。
他很累,更累的是,这种疲倦似乎是因为他某种想法的改变而产生,不愿承认,却又矛盾的不由自主地思考起来。
这种改变到底是谁灌输给自己的?
凌霜的脑中浮现出一张非常灿烂的笑脸,令他不由苦笑起来。
是仇焰吗?为何他的话最终还是对我产生了影响?我并不是一个容易改变的人,难道,这真得是我心底深处的潜念,被仇焰引导出来了吗…?
万千丝缕仍未捋顺,转眼间便迎来了夜幕。
暗香一反常态的没有出现,凌霜寻思她大概是真得伤了心,不由暗自叹气,留下一封与嘱咐暗香的内容差不多的信,便孤身悄然离开了。
第十九章
凌霜轻功极佳,奇崖断壁如履平地,悄无声息地顺利潜入了教坛中。
与山下及山间的重重守卫不同,山顶的教坛内竟出人意料的宁静,凌霜甚至没有碰到巡夜的弟子。过份的宁静与阴沉的夜色令巨大的傲雪宫犹如死城般静寂诡异,凌霜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异样,行动更加谨慎了几分。
令凌霜诧异的是,早先听闻的教内地板被鲜血染红的传闻竟毫无夸大成份,虽然尸体已被移走,但不知何故地上的鲜血却未擦去,依然骇目地凝结在地面之上,连空气中都布满了浓郁的血腥气,仿如修罗场一般。
走过大厅、花园、回廊后,凌霜终于确定并非是自己运气奇佳错过了守卫之人,而是根本无人看守!
难道这里发生了突变?
凌霜当即向议事堂奔去,果不其然,不仅堂内空无一人,甚至桌椅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少说有数日无人打扫。
凌霜沉思了一下,转身向自己的寝宫走去。走进熟悉的殿内,层层纱帘随着大门拂进的微风而轻轻摇曳,隐隐可见凌霜的睡床上躺着一个人。凌霜的目光一敛,当即手抚剑柄,慢慢地捋起纱帷,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渐渐的,凌霜又觉异样,自己并没有刻意闭气消声,若床上所睡之人有半分武功只怕早已醒来,但那人却纹丝不动。而且,空气中有股似有似无的异味,随着凌霜的接近而愈发浓重起来。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恶臭混杂着药水的异味,令人作呕。
凌霜不由皱眉,强忍着胃部的翻滚,终于靠近了床榻。他小心翼翼地用剑鞘挑起纱帐,定睛一看,顿时再难忍受胃中的翻腾!凌霜急忙扭头闪到一旁暗中调整呼吸。
没想到床上竟躺着一具开始腐烂的尸体!面部已经肿涨溃烂,浓重的药水味说明有人想尽量保持尸身完整,却最终抵不过腐尸的侵噬,开始腐坏。
待凌霜平静后,才发觉那具尸体令他有种熟识感,正在暗暗思忖,忽然,背后疾风骤起,凌霜当即反身一挡!顿时火光迸射,袭者的刀峰与凌霜的脖颈仅两指之遥!
凌霜的目光倏然犀利,因为袭者竟是叛徒王长安!只见他满眸杀气,双目布满红丝,神情疯狂,有一瞬间凌霜怀疑他已经疯掉了。
王长安见偷袭不成,当即转了刀峰,横砍而来!凌霜当即弓身闪过,一弹剑柄,若雪剑飞鞘而出!犹如银色的流星,在空气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便被引向凌霜的手中。反身紧握,剑光微颤,凌霜的眼中涌起了杀气。
“逆贼王长安,你惑乱教众,怂恿众人反叛,以至我教门徒自相残杀,血流成河!本座今日便要清理门户,为玉莲教除害!”
王长安放肆地哈哈大笑了几声,再度挥刀劈来!王长安的武艺不俗,在江湖中颇负盛名,但与凌霜相比依然相差甚远,但他每招每式都直逼凌霜要害,杀气腾腾,大有豁出一切的架势,只攻不守,倒令凌霜有些吃力。
若雪剑的寒光在昏暗的大殿内闪过流星般的光辉,一纵即逝,剑过留影。刀剑相撞之处火光迸射,黑寂之中二人纠缠的身影快如风、迅如雷,令人眼花缭乱。
凌霜与王长安的交锋异常安静,只有衣袂舞动与武器碰撞的声响,二人皆沉默不语,全神贯注地投入打斗之中。每招每式都凭本能使出,快剑与快刀的比试根本令他俩无从思考,一个犹豫的下场极有可能是粉身碎骨!
“凌霜,你不是素来招招夺命吗?怎么这会儿心慈手软,只守不攻?”王长安以刀刃抵住若雪剑的剑尖,以此空档嘲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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