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他恨我至此!我要马上去看看他……”行动间不小心触动伤口,胸口又红湿了一大片。
“你这种行为真是幼稚——难道你都不觉得羞耻么?”燕山亭满怀嘲讽地道。得知二人决裂后,他本来不想帮风入松欺骗江照晚,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等江照晚发现自己被骗后更不可能原谅风入松,这才答应了。
“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会懂!”风入松焦躁地喊了一声,又冷笑着道,“为了让照晚安心呆在歌雪身边,你故意对我示好——你这样出卖色相都不觉得羞耻,我为何要觉得羞耻?……”
“我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能够幸福,又有什么可羞耻的?”燕山亭冷冷打断他道,“可是你呢?你却是为了折磨自己心爱的人……江照晚一定是前世造多了孽,这辈子才喜欢上你。如果我是他,倒宁可早些死了——喜欢你这种人简直比死还要受罪!”他一甩绿色长袖,转身便走。出了门又忽然顿住脚步,头也不回道:“他在你的墓前,有胆就去见他。”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风入松坐在床上呆了一阵,心中的不安滚雪球般越来越大。后来他挣扎着下了床,出了门踉踉跄跄奔走了一阵,终于到了树林里——然而坟前又哪有半个人影?
他面色顿时惨变,喃喃道:“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伤心么?连多凭吊我片刻都不肯。”语声不觉嘶哑苦涩起来。他颓然跌坐在地,伸手抱住了头,一时间心乱如麻。这一刹那他忽然发觉燕山亭说的并没有错——假如江照晚不爱自己,那么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全然幼稚可笑。
良久后他抬起头来,一瞥间看见坟上一大滩血迹,似乎尚未干透。他一颗心猛地往下一沉,“这血……这血是哪儿来的?”
江照晚醒来的时候,清冷的月色正照在岩石壁上,上面凹凸的痕迹幻作了奇形妖异的图案,阴森森瞅着他,象是要随时化作猛兽将他吞噬。他定了定神,又侧了侧身子想要检视自己身在何处,行动间胸口处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恣意溢出他的身体,令他一阵阵头晕目眩。
发觉自己是在一个山洞里,而洞口外有一人背对他而立,他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颤声喊道:“爹……”激动之下一颗心几乎立时要跳出胸口。
那人听见声音急速回头,随即身形一闪到了江照晚面前,正是本该已经死在了火中的江子奇。他蹲下身子扶江照晚躺好,沉声道:“你伤得很重,不要乱动。”又忍不住斥责道:“你傻了么?好好的寻什么短见!若非我恰好经过,你哪儿还有命在?——你到底为何要自杀?”
江照晚一顿,想到风入松的死,心中立时撕裂般地疼痛着。他闭目强自按捺了一阵,情绪稍微平复后他重新睁开了眼,断断续续问江子奇,“爹……我还当你……当你……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醒来时已经在这山洞里了。”江子奇攒起眉,“那人既然救了我,为何又不肯现身?难道是不想要人报答么?”
江照晚心念一动,忽然想到那个写信给父亲提醒他防备风入松的神秘人,难道他便是那个救父亲出火海的人?沉吟了半晌,他伸出手想要掏出怀中那封信,无奈失血过多,手臂根本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江子奇看懂了他的意图,道:“什么东西?我来拿。”说话间将手伸入他怀里,摸到一封信后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他看着信封迷惑不解地问江照晚。
“这是……”想到信中的内容,江照晚立时满口俱是苦涩之意,“这是……你……你昏迷后……有人……有人寄给……你的……”
江子奇一脸迷惘地打开信封,展开信纸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行:昔年庄主与风夫人有私,被风一帆撞见后庄主杀其灭口,而今风入松已从风夫人处知晓此事,恐欲向山庄报复,望庄主警惕。最后却没有署名。
江子奇面色陡然大变,颤声道:“这……这……”
江照晚强自定了定心神,道:“爹,信上的内容都是真的么?……真是你杀死了风伯伯?”
“没有!”江子奇急声辩解,“我怎么可能杀他?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已经死了——还是那夜风入松来找我我才知道。”
江照晚呆了呆,片刻后悄声道:“这么说……向爹你下毒的真是入松了……”
江子奇闷声“嗯”了一声,面色极是难看,道:“那夜他去我书房找我,偷偷在我茶里下了毒……昏倒之前我拽下了墙上那幅《风入松》,想要借此提醒你——我怕他对你与歌雪作出什么事来……”
因这一切早在江照晚预料之中,故而他并未如何惊讶。至于母亲留下的那只竹叶茶杯,想必是风入松不想被人发现茶杯里的毒,所以将它扔到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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